三绝谷谷主秦洪海,腾身而起,忽地一声轻啸,众人眼前一花,定睛一看,那三绝谷谷主闪电般挪移到广场之。
众人不禁心中一惊,那座位距离广场,不过五丈距离,不算很远。但能在眨眼之间,顷刻就到。更难得他面神情恬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足见三绝谷谷主轻功之高。
那司仪见谷主亲自下场,垂腰拱手一拜,便让了位置。
秦洪海微微摆手,身高体壮,身形彪悍,一条细绳束发,五十多岁正值盛年模样。
他向台下众人环顾拱手,朗声说道:“各位贵宾,本座在此致歉。因谷内昨夜发生一桩公案。两名谷内弟子遇害,一名谷外贵宾牵涉其中。为确保公平,寻得真相,先暂缓贵宾选宝活动。也请诸位做个公正,与本座一起,辩一辩昨夜的是非曲直。”
“昨夜之事,主要有三人牵涉其中。先请三位当事人亲自讲述一遍。以免以讹传讹,埋没了真相。众位如无意见,不如先由昨夜在场的兵门副门主邱敢当,先讲述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洪海虽然一片宗主气度,气势不凡,但他言行对在场众人甚有礼数,贵宾席众人也不好驳其颜面,纷纷点头赞同。
那身形瘦长的邱敢当走广场,朝秦洪海深鞠一躬,然后面向众人,大声说道:“各位贵宾,各位亲友,昨夜我闲来无事,在北面山道散步。忽然听见一阵衣袂破空之声,抬头见一白衣女子,从转角处闪现,飞掠而来。
“当时我甚为奇怪,这北面山道往,只有万藏楼和我三绝谷先人的墓园。因为这女子我从未见过,不知为何会在深夜下山而来。而且她形色仓皇,神情可疑,便忍不住前盘问于她。哪知她也不答话,双掌齐发,便跟我动起手来。我不得不连连招架。”
“后来见这女子出招狠毒,招招都要夺我性命。我不觉得动了火气,出手也不再留情。哪知这女子武功也颇为高强,我一个不慎,将她右手臂给折断了。之后,法门门主李重阳李门主,就带着门下弟子赶到了。”
叶冬青坐在下面,听着邱敢当的话,忍不住冷笑连连。这家伙真是信口雌黄,连个谎话都不会。
以独孤凤的个性,怎么可能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出手夺人性命。独孤凤是个武功高手,可并不是无情杀手。
而且,以凭邱敢当的功夫,虽然不弱,但常理之下,怎么可能有本领,折断独孤凤的手臂。
叶冬青看那邱敢当,极为不爽。这人,言辞多谬,又一个字也不提下毒之事。非常可疑。
又忍不住看一眼,右边趴在桌子,仍昏睡不醒的独孤凤。看她脸,寒霜比之前多了许多,想来是冰劲内力恢复了不少,内伤已有大幅改善。
忍不住暗自吐槽道:“这个混蛋,多半以貌取人,认为你是个冷血恶徒。便随意诽谤你。这家伙固然该死,可是你也得反省自己,练功非得练什么《芙蓉玉虚功》,威力不大,却练得一脸冷若冰霜,一副瞧不天下人的模样。光这张欠揍的面孔,就够你让你走到那里,仇人结到那里。”
秦洪海略一沉吟,出口说道:“法门门主李重阳,何在?”
只见原本在广场西面坐着的法门门主李重阳,足一点地,飞掠了广场,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副儒士打扮,穿一件泛白的蓝色衣衫,躬身答道:“禀告谷主,法门门主李重阳到。”
如果说,邱敢当身材瘦长如竹竿,那李重阳则比之胖了几分,但也胖得有限,像一个刚得温饱的儒士。
秦洪海朝李重阳点点头,说道:“当时你看到了哪些情景,跟在场的诸位,说一说。”
李重阳看了那邱敢当,目中闪过一抹不满之色,大声说道:“本月是我法门弟子,负责谷内守卫事宜。当时临近子时,我带着六名弟子从谷主居所,一路巡逻至万藏楼,发现两位暗哨躺在门前的广场,被人折断了脖子。而万藏楼并没有歹人闯入的迹象。我查看两名死者,身体尚有余温。便猜想凶手也许没有逃远。”
“而整个下山之路,只有两条。”
说到此处,李重阳右手指向背后山巅,众人随他所指,望了过去。
李重阳继续说道:“一条是山巅南面,谷主居所边的南山道,一条则是万藏楼边的北山道。我刚带弟子从南山道过来,未见可疑人影。我便留了两名弟子,照看死者。接着,我带着其他弟子,一路奔向北山道的下山之路,希望能拿住凶手。”
将目光投向邱敢当的李重阳,带着几分不屑,继续说道:“到了半山腰,便听到打斗的声音,转过山弯,就发现兵门副门主邱敢当正与一名白衣女子打斗。那名白衣女子,不知是有伤在身,还是中了毒,动作有些绵软无力。一味地苦苦招架,头发也披乱开来,连衣衫也散开了不少。而邱敢当出手狠毒,似乎要将那女子杀之后快。”
“看那女子仿佛是谷外之人,为避免误会,我当时高喊了一声手下留人。哪知邱敢当仿佛没听见一样,猛出狠招,似要夺人性命。还好那白衣女子中毒之下,还能闪避。只可惜,终于还是被折断了右臂。”
“邱敢当正欲折断那白衣女子脖子时,我不得已出手制止了。邱敢当似乎还甚为不满,与我口角了两句,便扬长而去。之后,我让同行的一名药门四品弟子,替那女子包扎了一下,命其他弟子将她送去官衙牢房,我自己则赶去谷主居所,向谷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