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究竟是谁?
竟能让叶冬青面露喜色。
此时,头顶的云彩散去,那人的脸慢慢露了出来,赫然是三绝谷兵门门主,徐慕冬。
夜里之下,不知道是否产生错觉,只见他卓然而立,双目精光闪烁,锐气逼竟无半分白天的老迈之相,反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汹涌而出,缓缓充溢在全场。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在场的五人,无不动容。怪不得嚣张跋扈的邱敢当,对他忌惮非常。
徐慕冬缓缓面向高平川、段延庆、云中鹤三人,说道:“今夜山顶,真是热闹。好一番龙争虎斗,本座真是有幸,来得正是时候。”
高平川等人,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徐慕冬看向云中鹤,目光如把利剑,刺得云中鹤浑身不自在。云中鹤心生畏惧,忍不住躬身行礼,说道:“属下邱敢当,拜见门主。”
徐慕冬淡淡说道:“本座无知,敢问,该称呼你为邱敢当,还是该称呼你为云中鹤?”
云中鹤面讪讪,不敢回话。
徐慕冬面现嘲讽,继续说道:“本座倒是忘了你的规矩。在谷内,自然是叫邱敢当。而在谷外,则应该改口叫云中鹤了。”
高平川忍不住,前一步,说道:“徐老儿,你一把年纪了,何必为了两个谷外之人,趟这么趟浑水。万一阴沟里翻船,白白丢了性命,那就不值得了。”
徐慕冬也不理他,缓缓走到叶冬青身旁。
叶冬青躬身行礼。徐慕冬也不言语,默默地走到叶冬青身后。缓缓地将右掌,放到叶冬青背。
一股强大的内力,慢慢地从徐慕冬手掌传来。叶冬青也不客气,迅速将他那股内力接纳进来。借着这股内力,一瞬间冲开了好几处背部督脉一些堵塞的穴道。气息一下子通畅了几分。
收了手掌之后,徐慕冬缓缓说道:“是战是和。由你二人决定!我三绝谷誓死保卫贵宾安全。”
叶冬青精神一振,前一步,朗声说道:“现在以三对三,胜负难分,生死难料。我数五息之数,三位若不离开,我等便生死相博。若是动静大了,惊了谷中之人。对三位,恐怕就不利了。”
高平川三人面微惊,显是惧怕惊动了三绝谷的人。段延庆靠近高平川身边,两人一番窃窃私语。
叶冬青趁热打铁,开口数道:“一!”
“二!”
“三!”
“四!”
突然,叶冬青蓦地感觉有异,身后气劲大作,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狠狠地劈中他的后背。
叶冬青如断线风筝一般,往前方摔去。
变故徒生,独孤凤一时惊讶异常。原来,竟然徐暮冬在背后偷袭叶冬青。
徐慕冬一掌得手,厉声喝道:“三位,还不动手!”
段延庆和云中鹤,率先反应过来,飞身前,一拐,一掌,打向叶冬青。生死之间,叶冬青避无可避,只得将全身内力,聚集在半身,以求护住心脉等要穴。
转瞬之间,段延庆的一拐,猛地戳中叶冬青的右胸,云中鹤一掌,如豹扑食,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叶冬青的心口。巨痛之下,叶冬青狂喷一口鲜血,倒身飞掠而去。
一个翻身踉跄落地,忙左手一推呆在原地的独孤凤,低声急道:“快走!”
徐慕冬第一个反应过来,边斜过去阻拦,边叫道:“他要逃走!快追!”
话音未落,哪肯等死的叶冬青,已经推着独孤凤,掠出了两丈之远。
段延庆、云中鹤飞速追了过去,此时高平川才看懂场中发生的变故,面露喜色,也纵身全速追了去。
叶冬青飞掠之中,突然回身,叫道:“看暗器”。
只听一片破空之声响起,一把黑灰之物,飞速袭向追在最前面的徐慕冬。
徐慕冬不敢大意,侧身向右闪避。而追在其后的云中鹤,结结实实地被打个正着。
啪啪数声,云中鹤怒道:“是把泥土!”
四人怒不可遏,提速追了去。叶冬青独孤凤二人,头也不回,飞速向前掠去。
此时,两方的距离已被拉开到了三丈出头。
叶冬青绕过出现在眼前的树木,心中一动。刚掠过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木,右掌反手一击将其震断。那颗树缓缓向后倒落,正好将四人略微阻了一阻。
独孤凤与叶冬青心意相同,便也有样学样,掠过一颗树木,也左掌猛拍,将那树给震断。那颗树木,向后倾倒。
叶冬青暗道该死,徐慕冬这么些年怎么会没有察觉出邱敢当有问题?这明显与他的精细明察明显不符。那原因就只有一个,两人本就是一伙,所以装作不知。
不及他再想,已隐约能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徐慕冬心思细腻,唯恐叶冬青在树木之后使诈,故意缓了半步,让云中鹤奔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