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冬,你可认罪?”李重阳想起自己的职责,大声朝着徐慕冬喝问道。
徐慕冬漠然地看了李重阳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遥坐在的谷主,冷冷说道:“秦洪海,你说了那么多,可偏偏少说了一条我最重要的一条罪名!!”
脸浮现怒容,额头隐隐青筋泛起的徐慕冬,怒吼起来:
“引谷主忌惮,日夜不得安宁,恨不得早日斩杀,这恐怕才是我徐慕冬的最大的罪名吧?”
谷主秦洪海闻言,一纵身,掠到徐慕冬面前二丈处。李重阳忙避让两步。
秦洪海瞅着对方,沉声道:“你武功心机,虽算得谷内乘人选。但,本座平时也不惧你。你我日常虽不十分和睦,但也彼此有礼有度。”
“只是,四百年前,你家先祖犯下的血案,以及你前两个月犯这两大恶行。无论那一条,都是重罪。若不严处,日后如何管制其他弟子,如何让略门死去的冤魂往生?”
“我已废你武功,也不取你性命,罚你在牢狱静闭终生。你家姓氏子弟,与此无关,只判罢免各项职权,保全性命,不受任何人侵扰。”
“你可心服?”
徐慕冬是否心服,暂不清楚。
但站在裴老奶奶一旁的叶冬青此时咬牙切齿,甚是不服。
他想起,那一夜自己受到的追杀,几次生死一线,这个仇,怎能不报?
还有,还有独孤凤,为了暗算自己,不惜先暗算独孤凤,折断她一条胳膊。
这个仇,怎么算?
还有,还有独孤凤,那一夜拼了命的来救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个仇,有怎么算?
云中鹤已死,徐慕冬、高平川、段延庆,这三个还活着的凶手,一个都不能放过。
想起独孤凤那一夜,失血过多仍拼命护在自己身边,想起她为了救自己,以带伤之躯,悍不畏死以一敌多。
想起这些,叶冬青就心如火焚,双目尽赤。
他们都得死!
尤其是这个徐慕冬。
叶冬青瞧着台站在谷主对面两丈远,仍一脸冷漠的徐慕冬。非死不可!
高平川因恋生恨,无可厚非。段延庆恶满天下,这两个人杀自己,都能理解。
而这徐慕冬,伪善至极。一副道貌岸然,高山仰止的模样,结果竟然是伪君子,本无仇怨,竟然无耻地在身后暗箭偷袭。
亏得自己最初对他还心生敬仰之心。
这样的人,不杀怎么平心头之恨。
徐慕冬怒气冲冲呵斥道:“凭你,也能让我心服?凭什么?凭武功,还是凭才智?”
“你若是不惧怕我,怎会趁我有伤,废了我的武功。”
盛怒之下,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落在台,竟然不是殷红而是深紫之色。
满场人见状一阵哗然。血色深紫,显然是中了剧毒。
连谷主秦洪海看了,也不仅皱起了眉头。
徐慕冬身形晃了两晃,嘴角带着血丝,惨然一笑道:“你这等奸险小人,不但废我武功。还在牢里派人下毒,毒害我。我就算咬舌自尽,也不会对你这种卑鄙小人屈服。”
说罢,便要咬舌自尽。
为免落得下毒杀人的非议,谷主秦洪海哪肯他就这么死了,忙踏步伸手阻拦。
二丈之隔,转瞬即到。可猛然觉得脚下一软,好似踏空一般,身形失了重心往下跌去。
原来,秦洪海第三步落脚之处,那块坚实的青石地砖,竟随着他脚踏之势快速下沉。
秦洪海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忙在跌落之际,纵身拔。
仓皇间却瞥见徐慕冬脸露出一抹奸笑,,顿感不妙。
只见一步之遥的徐慕冬,早已急速前,用仅剩右掌,猛地打来。右掌仿佛瞬间变大,化为一个巨大的血手印,带着一股浩瀚无边的掌力狠狠打向秦洪海。
“血影掌!”
秦洪海惊愕之下,急中求变,忙仓皇双手格挡。以有意算无意。秦洪海来不及聚起三成功力,便被徐慕冬十成功力击中。
“咔嚓”一下轻微声响,秦洪海便知道右手小臂受了骨裂之伤。
危难之际,秦洪海本能地借力侧翻,往身体左侧翻逃而去。
哪知,左肩膀刚一着地,众人还未松一口气。
秦洪海竟然大声惨叫起来。
只见,几根弩箭同时从台下而出,“噗嗤”几声,竟然射穿了青石板。
两根射空,朝天空飞去。“嗖”的破空之声,有如裂帛。
而另一根弩箭,早已从台下射穿谷主秦洪海的左大腿,利箭透体而出,箭头黑亮如锥,还带着鲜血与皮肉,泛着黑色光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谷主秦洪海最近的李重阳,忙掠身前,左手拖拽着前后秦洪海的衣领,急速后退。
药门门主张之远与谷主门下护卫,也早已飞奔赶到。慌忙将谷主秦洪海护卫在身后。充满警惕地望着对面的徐慕冬。张之远赶紧伏身救治起来。
“哈哈哈哈”,偷袭得手的徐慕冬,也不前追击,而是在那仿佛疏解心中怨气一般地仰天狂笑。
叶冬青此时也反应过来,这个奸贼,又耍阴招害人,顿时面露怒容,便要冲台去与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