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屋外早已艳阳高照。
酣眠已久的叶冬青,终于缓缓醒来,忽觉一股香气悠然入鼻。
与甘宝宝的浓郁幽香,大不相同,这股香气透着淡雅,沁人心脾。
叶冬青心中一动,忙睁开眼来,果然是柳婉琴在默默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见自己醒来,柳婉琴眼露喜色,秀美艳丽的脸庞,飞起两朵红晕。华服宜人,妆容典雅,显是经过精心打扮。
两人四目相对,却欲语无言。叶冬青见她满目柔情,顿时心生爱怜。轻轻将她揽取怀中。
柳婉琴紧紧抱着叶冬青不放,螓首伏在他的肩头,终于忍不住缀泣起来。
叶冬青右手轻抚爱人的秀发,一边紧紧抱着她,一边耳语低音诉说相思之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卧房有人“咳咳咳”咳嗽了数声,柳婉琴恍然惊觉,羞红满脸地起身,急忙整理衣衫,小步离开了。
叶冬青见她模样,忍俊不禁,又心生甜蜜。
晌午的阳光,透窗而入,映得这用餐的厢房,满是温馨。
这房间倒也不大,一方圆桌,也就容纳四五人。
甘宝宝早已让人张罗了一桌好菜,还未落座,饥肠辘辘的叶冬青,便在那炖得黄油油的一煲鸡汤中,挑了一根鸡腿,吃了起来。鸡皮香腻,肉质劲道,顿时开了胃口。叶冬青索性坐了下来,大吃大嚼起来。
不一会,甘宝宝和柳婉琴一前一后,端着最后的菜肴,走了进来。见叶冬青吃相若风卷残云,二人却是眉开眼笑,满脸柔情蜜意。
甘宝宝口中喊着:“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脚步却随柳婉琴一起,一起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柳婉琴有些拘谨,终不似甘宝宝般挥洒自如,半低着头的她,取了筷子,将清撺鹿肉、煎鸭子、杂熬蹄爪、银鱼脯、莼菜笋各种菜品,逐一夹入叶冬青的碗中。
艳光四射的甘宝宝,在一旁掩口而笑,也不跟柳婉琴抢,只是取一小碗,为叶冬青盛了一碗满是黄油香菇、看着就味美无比的鸡汤。之余,便是将一双动人美目,尽数投在了叶冬青身。
叶冬青看着左右两人,心中欢喜之情,难以言表,劝两人一同品尝。无果,便忍不住嘿嘿一笑,自管自地大嚼大饮起来。
此刻,眯缝着眼的叶冬青,浑身舒适无比,只感到世间所有的幸福,都聚集在这房间中了。幸福之感,宜人醉人,不自觉微微醺了。
待叶冬青酒足饭饱,倚靠在椅背之际,回味齿间余香之际,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随口问道:
“这都中午了,怎么不见木姑娘出来吃饭?”
甘宝宝和柳婉琴闻言,脸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柳婉琴疑惑地问道:“叶大哥,木姑娘不是跟着你一起去了大理吗?”
叶冬青顿感不妙,猛地坐起,问道:“难道她没有回来吗?”
二女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不好!
叶冬青顿感天翻地覆,头疼起来。
片刻,甘宝宝才反应过来,面露忧色,急问道:“冬青,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叶冬青闻言,定了定神,解释道:“大概三个月前,在大理城,我请江南一阵风的老大保护木婉清回抚柳山庄。”
柳婉琴也反应过来,忙答道:“没有啊。从你们一同离开后,就再没有见木婉清姑娘回来。”
一瞬间,叶冬青情绪,如同过山车一样,从幸福无比的云端,一下子跌落在无间地狱,再无一分喜乐。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充斥内心。
柳婉琴轻声安抚,甘宝宝则当机立断道:“冬青,暂缓担忧。我立马派人打听消息。”
叶冬青神情低沉,面带自责,轻声道:“阿宝,麻烦你安排人手打听一下。”便由柳婉琴扶着去了。
岁月静好,惬意幸福的生活,仅仅维持了一个午。叶冬青便又陷落在担忧之中。
远虑近忧,接踵而至。
这难道就是真实的人生,这难道就是江湖,福祸难料,顷刻即变。
一天过去,还无音讯,叶冬青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后山的伐木场,静气清修。当日与独孤凤比武的擂台,在柳婉琴的暗中授意下,山庄并没有拆卸,依旧留在原处。
叶冬青望着擂台,坑坑洼洼的痕迹,不禁想起当日,三绝丹夺宝会,力战雷开山,惜败公孙武的场景。何曾想过,自己的人生,能与这种高手过招,打得有来有往。
再看那半空中,当日与独孤凤交手踏碎留下的半张圆盘,依旧随风晃荡。据甘宝宝说,在最后一场比武结束后,柳婉琴特地将那半张圆盘重新悬挂了去。也不知是何用意。
叶冬青看着种种,想着不辞而别的独孤凤,还有下落不明的木婉清,难以平复心绪。
独孤凤武功不弱,轻功高超,又有离火玄冰剑,即使遇险想来也足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