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远拿着灯笼去找周越,走出侧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菜地边的周越,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夫郎,夜深了,该回了!”刘致远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的明显,一下子就让陷入沉思中的周越回过了神。
周越已经坐在这里思考了好几个时辰,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在刘致远的心里他到底被摆在什么位置上?转过头平静的看着刘致远,“刘致远,我们谈谈吧。”周越用平静的语气和刘致远说,他需要刘致远给他一个答案。
没有叫相公?!
刘致远眉头一挑,在什么时候他又做了什么让周越生气的事吗?
“回房间谈吧!夜里凉,这里蚊虫又多。”还看不清周越脸上的表情,这让刘致远的心更加没有底。
“好。”周越站起身回答道。
刘致远拿着灯笼走在前边,周越走在后边,两人之间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一前一后走进了正房,分别坐在桌子两边后,周越才重新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答应一年之前提的要求吗?那个这一年我们要做寻常夫夫的要求!”任何一对寻常的夫夫在遇见事情时都会商量着办,独断专行是会加深夫夫之间的隔阂,对感情,对家庭都是很不利的。
“记得!”刘致远点头,他不仅记得,且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
在周大牛一家闹上门来时,他不是做到了一个相公该做的一切吗?就哪怕在平时,他也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这样还不够吗?
刘致远眼中的肯定和疑惑刺激得周越的心一疼,原来,他单方面的赌气并没有对刘致远造成任何的影响!
“既然如此,你去镇上读书这件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商量?”深呼吸一口气,周越把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话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因为他发现如果要等刘致远自己搞清楚这一点,等他被气死了刘致远恐怕也想不明白。
“这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刘致远不解,读书是他的事,和刘地主、刘夫人商量就够了,和周越商量什么呢?周越现在连千字文都还没念完,说了他能懂吗?
“...”周越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刘致远的想法是背道而驰的,苦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要我陪着你去镇上呢?”
刘致远想也不想的说:“那都是爹娘的主意!”他一开始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是后来刘地主和刘夫人提起,他才想起来的,周越长这么大基本上都生活在周家村,去镇上看看也好,开阔开阔眼界,而且周越认字的事不能半途而废!
听完刘致远的话,周越嘴边的苦笑更深了,突然觉得自己要求在这一年内像寻常夫夫一样相处很没有必要,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交易完成后就会分开,各奔东西,毫不相干。
被周越嘴边的苦笑刺痛了一下心脏,刘致远问:“难道你不想和我去镇上?为什么?”
“我去镇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照顾你!可照顾你就要我放弃我所熟知的一切,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我牺牲这些呢?”周越激动的说,他不想被当做任何人的附庸,“最可笑的是,要我牺牲掉我的一切,事先却完全没有和我商量,只是你们定下来之后,象征性的告诉我一声,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可...”可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汉子在外面的事都是自己做主,能回家和自己的夫郎说一声就已经是很恩爱的表现了,而且寻常夫夫遇到这样的事,夫郎都是二话不说的跟着自己的相公走,哪里有周越这么多想法?“你不想和我去镇上住直接说就是了,突然生什么气呢?”
“我不是因为你要带我一起去镇上住生气,我是生气你没有提前和我商量这件事,只是到了最后随便告知我一声!”之前说刘致远是榆木疙瘩转世还真的没说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致远那么聪明的脑袋居然还找不到重点,这不是榆木脑袋是什么?
“我的事为什么要和你商量?”刘致远不明白,和周越商量了能改变什么吗?根本什么都不能改变啊!
周越气结,“我们现在是夫夫,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刘致远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很明显的表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所以我还是没有理由和你商量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