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请,其实是迎接出去。
结果陆戎庭和梁任公到门外发现,前清督抚衙门外的广场上,停着一辆牛车,牛车边站着一个豁牙的老汉。
然后还有个穿地主款铜钱暗纹绸面衫的大辫子青年,正和老汉在哔哔:“我给你一块大洋,你应当找我三十铜板。”
老汉眼神狡诈满嘴土味:“你这么大的老a板。。。”
“奇了怪了,钱是我辛辛苦苦挣的,说好的价格你到地头却坐地起价!莫非是欺负外地人!信不信我把你的牛杀了!”青年人很气愤,嘴角都泛起白沫,还一把扯下假辫子露出个大背头。
然后他还从怀里摸出金丝眼镜戴上,气质顿时就从小地主变成了上海滩的白相青年。
老汉无奈骂骂咧咧掏钱,嘴里无非是“妈隆麻痹”,杨玉山却听得懂,当即一拳捣上老汉的脸,还用个技巧将其绊倒,指着对方鼻子喝道:“娘测比的,老子纵横滇川,来广西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陆戎庭和梁任公都要疯,这踏马是杨玉山?怕是个流氓吧。
眼瞅老汉爬起来从座位下抽出镰刀,可能出人命。陆戎庭赶紧喝令士兵摁住那厮,然后眼神复杂的对杨玉山道:“你。。。当真是。。。”
杨玉山哈哈大笑,递上身份文书,对陆戎庭拱手作揖,朗声道:“陆司令治理下的广西果然民风刁蛮,但政通人和!区区一个老闭灯竟敢在督军衙门前坑外地人,说明陆司令很得民心啊。”
这话说的。。。陆戎庭捏着文书深呼吸,杨玉山却又正色起来:“卑职韩大帅座下川滇黔三省护国联军总参谋长杨玉山,字月沁,见过陆司令,梁先生!”
“不敢。”陆戎庭虚扶了他一把:“杨总参谋长里面请。”
被士兵摁住的老汉瞠目结舌:“你真是个大官?”
杨玉山得意洋洋颔首,又丢了块银元给老汉,随即进府。
坐下后,陆戎庭还没问他来意。
杨玉山就主动说:“卑职近日忽想起桂林山水甲天下,于是便令龙运等人自行领军北上,防备北军。我则来陆司令这里休养些日子。”
天下纷纷乱乱,你来我这里度假,你当老子是煞笔?陆戎庭o(╯□╰)o。
“陆司令莫非不欢迎在下?”杨玉山笑吟吟着递给一张支票,陆戎庭接过看到五十万金额,不是很富裕的他不由震惊发问:“参谋长这是什么意思?”
“卑职来广西做客,岂有空手上门的道理。今日远来疲倦,还劳烦陆司令找个地方安顿在下两日。”
他从进场开始就掌握主动,但这套打法折腾下来,谁都云里雾里。
作为广西参谋的梁任公受不了了,皱起眉头道:“月经兄啊。”
“我是月沁,不是月经!”杨玉山嫌弃的瞥了梁任公的大额头一眼,心想侬这口音!你还是叫我参谋长吧。
行吧。
梁任公直奔主题:“听闻龙运刘大湘联军吞黔后,陈兵广西境外是何意。”
“他们已经北上了啊。而我来桂林就是取信于陆司令的,等陆司令验证后,我们再谈其他就是。”
“你要谈什么呢?”梁任公立刻追问。
想不到杨玉山这就发飙了,他冷笑道:“任公啊,你文章了得,但军伍政务方面的本事就算了。”
被他当面嘲讽,梁任公怒的站起,杨玉山也站了起来,喝道:“信任是双方的基础!陆司令没验证之前,你让我谈什么?我看你和你那个师傅康南海一样,玩这套口舌话术有意思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事梁任公更怒:“韩大帅为何要针对南海公。”
“笑话,我家主公天下都能横行,他行事何须和你解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