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背着湫回到卧室,将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躺好,再走到铁箱旁拉下开关,使通往地下室的门恢复原来的大小。
“好惊悚的一出冒险戏!”坚果放松地倒在地上身子靠到床边,“真是感谢上帝我们还能活着回到这里,真是吓死我了。”
“没错,谁也事先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一系列意外发生。”湘说着推开门走出了卧室,接了一大盆热水端进了屋。
“等下,湘哥,”坚果坐正了身子,对刚端着热水走进屋的湘说,“那怪物真的是PSba生物?怎么会那样血腥恐怖!我同样是PSba生物,为什么就如此温顺?”
湘将热水放在了床边,将湫头上的脑电波控制仪摘取了下来丢到铁箱上,然后用热水将湫沾满灰尘的手臂、额头全部擦拭了一遍,才冷冷地说道:“那也要看看你之前做过什么。”
“我之前做过什么?”坚果站了起来:“我一直这么温和的,难道说我最初也同它一样血腥暴力?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那为什么我现在又如此可爱!”坚果越发理直气壮,他不相信自己有过那样野蛮的时候。
“有什么不可能,告诉你吧,那时候你甚至比那家伙都要残忍,你杀了你的父亲,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所以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我真搞不懂,教授发明你们到底用来做什么。”湘终于忍无可忍,语气中带着愤怒。
“父亲……教授……这都是谁……”
“你真是无知,不要总拿自己的现在是怎样的来推断以前,你过去做过什么,你压根就不懂。”
坚果听了,不敢回问,知趣地选择了沉默。
两人都再没有说话。几分钟后,坚果默默地离开了卧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卧室里就只剩下仍昏迷着的湫和坐在床边陪伴湫的湘。
湘替湫梳了梳她已经有点蓬乱的长发,就这样等待湫的苏醒。
坚果则躺在自己房间里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思考湘刚才的一番话。窗外,已是黄昏时分。傍晚的太阳懒散地躺在西山顶上,散发着最后几道柔和的光。暮霭升起,远天,归鸟盘旋在卷云之上,翅膀擦过晚霞,似乎在向城市中的人们报幕:夜,来了!坚果觉得累了,轻轻地闭上双眸,开始打起盹。
黄昏像一块硕大无朋的海绵,将白昼的炎光,慢慢地吮收渐尽。喧闹的昼市声,也渐渐低落下去。诡异而惨淡的黑影——像一张巨大的蝙蝠翅膀,再度显形于西边的夜空,使人不寒而栗。
湘,依旧坐在湫的身旁,耐心地等待湫的苏醒。
夜来了,朦胧的月光洒在湘与湫所在没有灯光的卧室内。朦胧而皎洁的月,从东边缓缓升起,一切都沉浸在银色的月光海中,烘托出一片温暖、静谧的月夜。
湘近两日未眠,加上如此静谧的夜晚,使湘不由自主地心生倦意,眼前虚晃,似入梦境。大地也仿佛在沉睡了。
然而这时,几下巨大的拍击声,不仅使湘脱离了梦境,还吓得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湘立刻摸亮卧室的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但是,湘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当湘以为是疲劳而导致幻听,刚准备坐下松口气时,他再一次听到了巨大的拍击声,并且比刚才更猛烈。
湘再次跳了起来,大喊:“谁呀?!”然后镇静下来细听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的。
这一下,湘听到了一些东西,好像是小孩的求救声,并第三次听到了猛烈的拍击声。湘感觉到了声源所在,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那扇小门!
湘脑海中所闪现的第一猜想,就是被封印魔力后的PSba生物来找他了,但是他很奇怪那东西是怎么寻找到他的住所的呢?他也没有管太多,走到铁箱旁准备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迎接第二位植物朋友。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稍加思索后,湘提起铁箱上的双筒霰弹枪,上好了膛,这才拉下了门的开关。
门开了。门前站着的是一个一米高怪怪的生物:浅绿色的身体,细长的茎身,像炮管一样的大洞嘴,脚下两片叶尖竖着立在地上,可以看出,这两片大叶就是他的“脚”。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用细嫩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下面,好黑,好可怕!您好……我,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