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舌头拉出来了,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听说被人牙齿咬了会有非常大的感染风险。”
白无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像是坏掉的音响一样,他用手臂捂住嘴,咳嗽两声将那种干痛的感觉连带喉液一起咽下去。
“感染,不是即死。”
腐国人很贴心地走过来,把身上当绳子的衣物展开放到头晕目眩的白无一身上,轻笑着回答:
“这种伤口大多只需要以清水和碘酒之列清洗便好了,不过现在,与其担忧这个,还不如休息一下,我认为您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也许躺一会儿等待佳讯并不很浪费时间。”
好吧,至少现在这个缺氧的状态的确不很适合探索。
白无一干脆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顺便思考了一下刚刚的情况怎么能破解……金毛的突袭是他们反应太慢了,如果不比反应,他们本也可以靠着反复穿梭在红白砖块和大理石两边的行为避免被直接撞到下面去。
恐怕安德烈是太担忧白无一的恐惧症,于是特意和一切绿荫保持了距离,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也就是离河水太近了。
当他想清这一切以后,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有些幽怨但响亮的喊声:
“我上不来了!你们谁来扛我一把!”
对哦,虽然的确暂时没了生命危险,但是埃罗一上岸就会犯病,还是得根本上不来广场啊。
于是白无一又很艰难地爬起来,朝着那大锅似的广场中心望了一下,发现一枚正快要跟着河水一起飘走的冰球,以及一些已经跟着河被冲走的碰碰车。
嗯……看来孩子们确实很喜欢玩碰碰车,全都“沉浸”在了游戏里,不亦乐乎。
无论如何,身为目前在空旷地区最能活动的角色,白无一艰难地从那滑溜的阶梯上一点点攀了下来,对着一旁的碰碰车摊反复思考之后,找了一个轮胎,让埃罗把地面先冻起来,接着把轮胎也跟把手似地冻进了冰球里。
接着,他把衣服再捆进轮胎,把冰球直接提溜到了阶梯最边缘。
“你是怕岸上,实际上也就是怕掉水里,但是一旦真掉水里了没事了,这种未知也就消失,一切焦虑都来自于对周边环境预测的丧失。”
白无一回忆着自己浅薄的心理学知识——其中很多来自于和关寒的吹水:
“而规则一般是比较机械化的,当它给你注入恐惧,多半是对应了特定场景,既然你单是看水不会恐惧,单是在高处也还好,那么,只能算是二者结合。”
“……那我还真是该谢谢规则的大慈大悲了?”
“事实上,是我们该谢谢你。”
艰难拖行的白无一平静地说:
“如果不是你,刚才下去的是安德烈的话……他的遭遇太突然了,不像你一样还有缓冲的可能,在落到梯子上的时候,他多半就会出大事。”
“……斯拉夫人总是在一些可笑的地方犯错误,这是他们的通病,但既然我在这,这错误就不足以致命。”
佣兵露出有些傲慢的笑容,尽管自己瘫倒在地上,只能靠着龙国人一点一点地往上拖行……不过这一次,白无一允许了这种嚣张。
“说来,那狗怎么办?”
“我扔河里吧,那些人看起来不太会搞出什么……但是我担心那个一看就是别人养的狗会惹出什么乱子,而且虽然成了尸体,它还是可能被利用来对安德烈造成影响。”
等两人慢慢走到上层的时候,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了。
……
与此同时,爱莎莎国的选手正艰难从车辆中爬出。
他身后是那片漂浮着无数秽物的河流,此刻,一辆车正如垃圾一样在流速平缓的河水中缓缓沉没。
就在刚刚,一直冷酷果断的草原国选手在被提醒了具体方位后立刻朝河岸行驶,但在经过那辆宽敞的桥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始呼吸急促,随后一溜烟将车俯冲下了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