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无声无息,一切安静到可怕,这座城死寂中夹杂着偶尔的枪声惨叫。
矮脚房里黝黑成一片,这里显然没条件安装照明灯和暖炉之类的东西,房间中央燃烧着几根柴火用来照明和取暖。
夏晡很早就睡了,窝在火堆旁蜷缩着身体,身体下面枕的是今天捡回来的柔软稻草。
赫蛊靠在墙壁处,屈起一条长腿打量着洗干净的夏晡。
平心而论,长得是真不错。本来以为是脏兮兮的流浪汉,没想到是神经质的高等级安抚者,更没想到洗干净之后还挺好看。
赫蛊捡起柴火往火堆里添了一根,看着熊熊燃起的焰火,他又把视线放在夏晡身上,目光深深。
夏晡脖颈修长白皙,他安静睡着脖子是弯着的,像漂亮濒死之际的天鹅颈。
良久,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拢住这截好看的脖子,缓缓收紧。
赫蛊面色平静到似乎自己不是在杀人,他心里百转千回,想着突然出现的夏晡,突然发现的高等级还能治愈他的安抚者,再想着这人偶尔显现出的不对劲,
好危险啊,赫蛊笑了。
不能不怀疑,这简直太巧合了。
这么想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指节深陷进夏晡的皮肉里,摁出青紫的掐痕。
“咳咳……咳!”
夏晡在睡梦中感到窒息,他不适地皱起眉头咳嗽两声,想要挣脱脖子上的桎梏。
赫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冷骇到惊人,正准备彻底拗断夏晡的脖子——
胸腔突然传来一股闷痛,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精神力暴动跃跃欲试的发挥威力,赫蛊脸色一变,连忙放手。
“噗……”他口中喷出血雾,赫蛊倒在一旁狼狈咳血。
他心底讶异,偏头看向夏晡。
……这小子没安抚好他的精神力,而是压制。
赫蛊一但弄死精神力的主人,那他好不容易被压制的暴动又会跑出来作乱,迟早走火入魔,自捅刀子。
“啧。”
赫蛊甩甩手,心想他非但不能杀,还得保护这个“小弟”。
命拴别人手上,亏大发了。
夜渐渐深了,男人坐在地上找了许多办法解决身上的问题,最后无疾而终。
“还挺聪明。”赫蛊哼笑一声。
既然如此,就只能和好“小弟”共走一路了——洗洗睡吧,又弄不死夏晡。
青年背对着赫蛊,看似在沉睡中唤不醒意识,确定身后赫蛊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之后,夏晡突然睁开眼睛。
他面色淡定的一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确定没断之后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哥就是大哥,疑心病永远那么重。
夏晡睡之前这么想着。
科莎星的清晨算得上平静,比起夜晚时刻的惨叫和枪声,普通人能在白天这点时间出来摆摊谋生,赚钱养家糊口。
赫蛊刚从沉眠中醒来时,就听到一声幽怨的:“大哥……”
他心里一寒,面无表情睁眼:“有事?”
夏晡目光空洞,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被鬼压床了?”
赫蛊:“是你昨晚梦游,出去鬼混了吧。”
夏晡狐疑:“是吗?”
赫蛊信誓旦旦:“我是你大哥,我不会害你。”
夏晡满眼信任和濡慕:“大哥说的对!”
赫蛊拍了拍他的头:“去给我找吃的,大哥永远爱你。”
夏晡反握他的手,笑了:“好!”
眼见青年乐颠颠地跑出去给他找吃的,赫蛊深吸一口气,默默捂住自己的右手,低骂一声:“操!手劲儿那么大!”
反握一次,他手直接给疼麻了。
死小子力气这么大的?
赫蛊低头一看,手果然青了,他呵呵一笑,这是废柴弱鸡能有的力气?
荒星上的食物绝对是宝贵资源,这里的任何物资都是引起争抢的存在,夏晡拖着自己的弱鸡身体往外走了两步,就被人盯上了。
他五官十足的俊俏,穿得干净整洁,懒洋洋地插兜往前走,瘦削的身材和过于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小白脸的错觉。
周边有人向他投来或打量或淫邪的目光,还有的人看着他那张白皙俊丽的脸,不争气的流下口水。
夏晡往镇子里迈的第一步,就有人堵住了他身后的路,他再往前走几步,又有几个瘦高黑黄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前路。
他们嘴里流着诞水,贪婪地盯扫着夏晡。
“漂亮……好漂亮……”
“比女人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