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冬听着儿女的话立刻火冒三丈高,“长大了哈,翅膀也硬实了,能飞了,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天没闭眼,没踹腿儿,我就是你们的老子,我说话就得听,要不然都滚出去,别大过年的惹我不痛快。”
赵淑琴看老头子骂街了,赶紧说:“都赶紧吃饭,年夜饭这么多好吃的都有话说,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吃都堵不住嘴。年夜饭就是图个团圆和吉利,看看你们,都跟冤家一样。”
老伴儿的话一说,苏立冬就看着三个不服气的子女,一个一个的全都不服气,“我和你们几个说,都说啊,养儿防老,将来我和你们的妈是要靠你们养老的,现在老大已经指望不上了,你们三个,子芳是女儿,我们也没指望,剩下的还有俩儿子,有的孩子生下来是讨债的,有的是来报恩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俩儿子,是讨债还是报恩。”
饭桌上的几个儿女谁也不说话,弄的苏立冬这个尴尬,“行,不说话是吧,我没工作,也不能一直让你们的妈养着我,老二结婚以后和老大一样,不出力也行,出钱就行。在不在一起过,也得给钱,一个月十五块。”
苏子辰一听就放下了碗,“爸,您能不能讲讲道理,我现在一个月挣都挣不了这么多,时玥目前还没工作,她一直在家种地,就是嫁过来,想要挣钱也得找工作,您要这么多钱干嘛,非得逼死我们是不是?”
赵淑琴一拍桌子,不管是苏立冬还是苏家几个孩子,谁也不敢说话了,“大过年的,张嘴就是要钱,要不然张嘴就是死,你们不怕成真啊。我看你们就是吃多了,不吃了吧,都赶紧去影壁那儿踩秸秆,踩完了就该干嘛干嘛去,再在过年的时候说这些,谁也别想痛快。”
几个孩子全跑了,苏立冬瞪着老伴儿,“你什么意思?就你一个人的工资养着一家几口,我和他们要点钱不对吗?”
“你要是能工作,能让我一个人养家吗?老大给的钱可以了,人不回来钱回来你就知足吧,别一天到晚的那么多意见,衣来伸手,饭来张嘴,你就知道骂人,大过年的吃个饭也不能让人舒服,老二才工作,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十五块,你和他要这么多钱,他结婚以后喝西北风啊。”
苏立冬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虽说平时也对老伴儿很多的不满,但只要老伴儿一发火,苏立冬立刻就熄火了,典型的欺软怕硬。
其实刚才这么说也是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老大是长子,年三十竟然不带着媳妇回来过年,还是在老丈人家过的,传出去的话,太跌分儿了。
苏立冬是个要面子的人,原本就是想要树立在家里的地位,现在老伴儿不满意了,也只能一句话不说,捡起旱烟袋抽了起来。
赵淑琴一看老苏这样就知道他怂了,但有的时候他是真的不讲理,而且特别的固执,“我和你说,过了年,就得上任家去提亲了,马上就得给老二办婚礼,你说说你,现在日子不好过,干嘛还请那么多人。老大办婚礼的时候也没见你请你们家的亲戚。平时也不走动,你明明知道,不该请小叔子的,尤其是你们家的老三。”
抽着旱烟袋的苏立冬抬头看了一眼老伴儿,“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请老三吗?请了老三不请老二合适吗?老大是婚礼简办了,老二这儿,你说为什么请,当初说好的,现在不请你觉得合适吗?”
赵淑琴一听就愣住了,知道老苏说的对,“可你不怕老大知道了心里不痛快吗?他结婚的时候,你弟弟妹妹都没请,现在老二全请,家里的几个孩子一直说我们偏心眼儿,你这么一请人的话,不就坐实了吗?”
苏立冬把旱烟袋往桌子上一摔,“你觉得全都一样请人了就不说我们偏心了吗?现在还没请呢,就在各种事儿上说我们偏心眼儿,反正也就这样了,让他们说去,给他们养大了,再给他们说上媳妇,就对的起他们了。当初……当初答应了老三,好好的对子辰,我们也做到了,现在提这些干嘛?从老二进了咱们家的门,老三两口子一次也没来过。结婚是要请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提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老伴儿负气的出去了,苏立冬想想自己最小的弟弟,心里都明白,当初说的好好的,可以不过来看,但结婚的时候一样要参加,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