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章 出人意料的生活(1 / 2)哥,你们都是我的人间一两风首页

说起春秀的奶奶,也算得是村子里一个神秘人物。至少,雪秀如此看待。

之所以觉得她神秘,是因为经常在她身上,发生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比如“摸米”,比如“掐草”。

老人住在后村老屋里,和儿子家少有往来。木根除了每年为她提供几百斤谷子外,另外就是,逢年过节,让孩子端碗肉菜过去。

这里面有个缘故:春秀的奶奶年轻守寡,就在木根成亲后不久,她不顾儿子儿媳的反对,毅然跟着一个修马路的老头,离开了村子。

直到几年前,老头过世,对方儿女容不下她,才又回到村里。

农村人的规矩,这种女人属于“下堂”母亲。换句话说,“下堂”母亲,其实就是失去了母亲的身份。

这样的人,儿女即便对她不管不顾的,也不会遭人非议。但木根还是按常例赡养着她。

老人不守晚节,尤其在最需要搭把手的时候,没得到帮助,黎红心里老怀怨恨。

想当年,她生孩子,做月子,根本没人伺候。幸而有兰英,是她帮助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如今老人独居老屋,平常里,养些鸡鸭,种几棵青菜。

孩子们可不管大人的那些事,仍旧把她当奶奶待。凡家里有些什么吃的,不用木根示意,春秀总要送些去。

而老人家也常拿些蛋啊,菜的,让春秀带回家。

农忙的时候,老人也会过来相帮着翻翻谷子,连带着侄子家的,也一起翻好。

下雨时,人不在家,她也常帮着两家收东收西。

黎红并非刻薄之人,她只是拉不面子。这些年,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什么也不过问。

当春秀拉着雪秀兴冲冲来到老屋时,屋子中央,正坐着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孩子在母亲怀里,睡不安稳,还不时轻哭几声。

老人示意她们站侧边。而她自己,正用一块手绢盖住一个盏子。盏子里盛满米,米被抹得平平整整。

她端起盏子,在下面扭紧手绢,然后倒扣过来,对着小儿的头,顺时针划着圈。一面划,一面口里念念有词。

咒语含混不清,雪秀侧耳倾听,只在一片词句里,隐约听出“王母娘娘”四个字。

这一过程中,姐妹二人始终一脸敬畏,眼睛满屋子睃巡着,感觉好像在哪个不知明的地方,有那么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人世间。

此时,老人作法完毕,把手中的米盏平放在桌上。原本满盏的米,神奇地陷下去一个坑。

于是,老人断论:孩子在东南方受到了惊吓。然后指示女人,抱着孩子往东南方向,一边走,一边喊着孩子的名字,说回来哦——回来哦——

通常,村里有孩子夜睡不宁,持续低烧,而吃药打针都不见效的,就会抱来给春秀奶奶“摸米。”

奇怪的是,凡摸过的孩子,当夜即好,且无一例外。

春秀用糖换回来半篓子鸡蛋。这些鸡蛋有自家鸡生的,也有奶奶赚的。因为按照习俗,凡找老人“摸米”后,得答谢两颗鸡蛋。

路上,雪秀对春秀说:“我跟爷爷学点医道,你不如同你奶奶学‘摸米’。”

春秀断然说道:“我才不学呢。”接着,她神秘兮兮地缩脖耸肩,身子还禁不住抖了一抖,说,“刚才,我听奶奶念咒语的时候,感觉全身毫毛都立起来了。”

“我也是。”雪秀赞同道,“感觉好神秘。”

两妯娌从午饭后,就已开始翘首以盼。木根却直到晚饭时分,才回到家。

他给咪子捎回来一大包东西,全是赛梅对咪子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