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得张大嘴,血红着双眼,瞪视于她,怒火翻涌,急步上前,扬手,重重的甩了姬茹芬一记耳光:
“好,好得很,我这些年的心血都喂了狗,竟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来,做错事不知悔改,反而置喙起为父了。”
一记耳光将姬茹芬打倒在地,姬玉福垂首死死的盯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自今日起,没有我的令,你一步都别想踏出如芬阁,给我好好的闭门思过。”语毕,愤恨的一甩衣袖,走了;
姬茹芬瘫坐在地,耳中回荡着父亲冰冷的命令,还有那一巴掌的嗡嗡作响,手,轻轻捂上已红肿的面颊,愤怒翻江倒海的沸腾起来;
姬茹心!莫要得意,害她名声尽毁,千金散尽,又被往日最为疼爱她的父亲怒骂重打,她姬茹芬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期盼了已久的大日子终于到了,澜楼今日开张;
姬茹心早早起床梳洗,收拾妥当,带着白兰和白梅往澜楼而去;
章诚已在澜楼忙活张罗起来了,见姬茹心主仆三人,忙笑着迎上前:
“小姐,一切就绪,请小姐过目。”
姬茹心立于门前,仰视,新匾通体黄花梨本色,大大的‘澜楼’二字,以潇洒的颜体行书撰写,落款,覆公子;
姬茹心在现代时,极为痴迷颜真卿的颜体行书,穿越到大夏王朝,她更是深深的钻研了一番,三年姬府残废的日子,她学会了左右手写字,左右手皆会书颜体行书,右手还会中规中矩的簪花小楷;
重生之后,她以覆公子之名,出诗出画,用得就是左手所写的颜体行书;
匾下皆配有主联与副联两对;
主联,上联:夜阑卧听风吹雨,下联:铁马冰河入梦来;以表‘澜’楼之名的由来;
副联,上联:吟诗作对煮茶香,下联:吹花飘蕊惬意得;以示澜楼所营之主业;
那行云流水的颜体行书,一眼望去便知与匾额同一人所书,覆公子;
姬茹心微微颔首,便被章诚迎入店内,品茶,赏景,观艺,书阁,划分的清楚明了,且装饰的典雅别致,很对得上文人墨客的品味,墙上所展的字画,皆标有售价,又是覆公子的佳作;
来澜楼的文生公子们可以一边品茶畅谈,一边欣赏洛静湖的美景,书阁是整面墙的大书架,像现代的图书馆,陈列的书籍都是精装典藏版,还有不少姬茹心命章诚搜罗来的绝版古籍,提供给澜楼的客人借阅;
店正中央是一个圆型舞台,台边的柱子上是用影纱装点的,阳光、烛光,照映下熠熠生辉,将整个舞台衬托的仙气十足;
姬茹心将二楼原有的十几雅间,精简了半数,雅间宽敞,视野极佳,不仅可以饱览洛静湖的风光,还能观赏到一楼舞台上的表演;
姬茹心早在几日前已来查看过了,今日再细细观瞧一番,无不妥之处,微微一笑,赞着章诚:“不错,甚好,辛苦了。”
章诚被姬茹心赞得面色微微泛起了红:“小姐谬赞了,奴才只是听您的吩咐做事,这里的每一寸都是小姐精致细腻的心思,奴才可是当不得辛苦二字。”
姬茹心命白兰拿出早已备下的红封,笑道:
“今日澜楼开张,讨个喜庆,人人有赏;白兰和白梅你们也有,章诚,你也有,其余赏下去。”
白兰和白梅喜笑颜开,福礼谢赏:“谢小姐赏”;
章诚也不推辞,接下红封,恭敬一礼:
“谢小姐赏,奴才再代澜楼一众,谢小姐赏。”
白兰打趣着章诚:
“嘻嘻,自今日起,咱们在家中唤您先生,可在这澜楼,要叫您一声章掌柜了,咦?好拗口啊,不如唤您……诚掌柜,做生意不是最讲诚信嘛,您这个诚字还真是对味呢!”
姬茹心听着白兰的话不觉莞尔,白梅却是觉得很有道理的,忙福一礼:
“诚掌柜好,白梅有礼了!”
此番倒是给章诚弄了个大红脸,颇为发窘,姬茹心噙着笑意,微微点头:
“诚掌柜,不错,是比章掌柜唤着好上口些,成吧,就依白兰一次,你觉得呢?”此一问正是在征求章诚的意见;
章诚忙施一礼笑道:
“小姐说好那便是好的,但听小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