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此时心生惶恐,可不管时辰早晚了,带着两个小丫头急匆匆的往母亲苑秀的津宁阁而去;
唯恐有人起疑,还不忘吩咐着白兰,将自己下午所制的酸梅汤带上;
苑秀早已收拾妥当,虽未睡,却已躺在床上了,闻听这个时辰姬茹心来了,给自己送什么酸梅汤?好生怪异,忙不迭的起身;
屋中只留玉沁,白兰和白梅,苑秀略带微惊的低声发问:
“心儿,莫要吓为娘,这个时辰定是有大事发生,快说。”
姬茹心可是没时间绕弯子了,直接说明了来意……
“哎呀,你啊,可吓死为娘了,就因着几个护卫门房不见了,这么晚你还巴巴的跑过来,明日请安再问不成嘛!”苑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嗔怪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一句;
姬茹心可没有苑秀这般轻松,她只以为,母亲根本不知皮雄的关键之处,所以才会这般说自己的;
“娘亲,您有所不知,旁人先不论,那个皮雄可是不成的,您可还记得大……”
苑秀展出慈爱的笑容,打断了姬茹心紧张的话:
“娘岂会不知,又怎能忘呐!心儿莫慌,你是真当娘这个家白白主事吗?以往是咱们三房势弱,娘可以忍着,可如今不同了,娘虽然不能为你出谋划策,可也不能一味的让女儿护在身后啊,这姬家人都是不安分的,娘必要为你撑住这把伞,既然当家主事,那就要有个样子的。”
苑秀伸手握住了姬茹心微微发冷的小手,心疼的说道:
“瞧瞧,这手冷得,可是心中生惧了,莫怕,有娘在呢,因着上次纵火一事,你曾说过,姑息养奸绝非治家之上策;娘甚觉有理,细细反思了一番,又想着那个恶女的书信留下了把柄,便忆起了皮雄之人;娘定不会让我的心儿有任何把柄落在恶人手中的。”
姬茹心此时听到母亲的话,震惊之感不亚于听到皮雄不见的消息,她的母亲竟然为自己……
“心儿是不是被为娘惊到了?呵呵,娘原本没有这些个心思的,你一直问娘那日被掳后到底发生何事了,其实,娘当时被吓晕了,待醒来时,见到的便是承平王身边的那位和公子,得知被承平王救下了,我这心啊,才算安稳;心儿啊,是那位和公子提点为娘的,要为你把姬家撑起来,不让宵小之徒成为旁人掣肘你的阻碍。”
苑秀见女儿那一脸的震惊,出声打断了姬茹心的思绪,说出她从未告知过女儿的事;
“和风提醒您的?”姬茹心还是惊讶得不行,和风会提醒母亲这些事?不对,和风只听命于燕浩阔的,怕是那位王爷想提醒母亲吧!
“正是和公子,心儿,娘听懂和公子话中之意了,娘不会让你授人以柄的,自归家后,娘便开始盘算起来了;你是今日发觉皮雄不见了,才来寻为娘问的,你可知,皮雄已然是最后一人了。”
“娘!您,您是如何做得?您可真是厉害啊,女儿是真真无从知晓啊!”姬茹心眼中有着惊艳和佩服,感叹着母亲的变化;
在姬茹心的记忆里,母亲苑秀一直是温柔贤淑的,不论是原主姬茹心的记忆,还是穿越而来自己那六年的记忆里,母亲对下人没有任何苛责;
在姬府,那些个下人不欺负母亲就算是好的了,可是,父亲封侯,母亲为永兴侯夫人,也未曾端过侯夫人的架子,连重话都没有同侯府下人们说过的;
“心儿,姬府上下百来口人呢,动他们几人容易得很呢,且为娘也是隔三差五的发落一人的;好了,你莫要再忧心娘了,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睡觉,明日娘再与你详说。”
三更的梆子敲响了,苑秀忙催促着姬茹心回去了;
虚惊一场,消停的又过了几日,姬府表面一切如常,可私下里各房各院暗潮涌动;
二房自归家后,并无任何动作,二爷姬玉泽每日如常出府忙生意,二夫人莫冬清倒是老实的呆在府中,还时常去探望老夫人,而二少爷姬温安,不住国子监了,日日早出晚归于国子监和姬府之间,却是没有如从前一般,来如心院向姬茹心‘讨教’了;
大房,呵呵,最能蹦跶的就是姬温平了,与他爹姬玉福密谈了一个下午后,隔日又去与他娘谈了一整日;
只短短三日,宋春莲的禁足解了,姬玉福带着宋春莲去给老夫人请罪,夫妻二人看似和好如初了,姬府上下都被弄懵了;
不过,姬茹心可是真要感激于母亲苑秀了,三日前,白梅打探到,宋春莲和姬温平开始暗中查找起人了,就是找那些留在家中的护院,还有皮雄;
姬茹心这次可是放心得很呢,找吧,怕是把京城翻个遍也是找不到这些人的,次日母亲便如实相告,皮雄与那几个护卫都被承平王的人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