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寻声而望,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承平王燕浩阔,声至人到,已立于她面前了;
姬茹心微微吃惊,他怎么来了?
燕浩阔今日原本是无须来姬府道贺的,他只须等,等到一切就绪再来接姬茹心;
可姬府中他的暗卫回报,五皇子来姬府道贺了,燕浩阔这个心就不太安稳了,却还能端得住;
又是一报,五皇子正与姬家三小姐在凉亭中叙话,这可是不成了,燕浩阔立马就杀来了姬府;
因着在前院简单的应付了一番,所以迟了些,正好得见凉亭中二人那谈笑风生的样子,非常的不开心;
于是乎,他高声喊了一句,便快步来到凉亭,板着他那张冰山脸,拽着姬茹心的手腕,把她给拖走了;
只留下了一脸震惊、呆若木鸡的姬兰,和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五皇子隆元麟;
“王爷,您松手,您松手啊!”姬茹心一面跟着燕浩阔的大步而走,一面想挣脱死死扣在她手腕上的桎梏;
若是如之前在画舫或是王府,亦或是刑部大牢,她也是无畏的,可,这是在姬家啊;
姬茹心的挣扎如以往一般,无效,她只得换了招数,声音微轻“王爷,您攥疼我了。”
嗯,十分有效,果然,燕浩阔一下子顿住脚步,在他听来了,可不是什么轻言轻语,而是委屈的软言软语;
他忙松开手,捧起姬茹心的手腕一看,哎呀,那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浅浅的勒痕,正泛着微红;
燕浩阔心里内疚不已,自己怎生这般不小心呢,她这白嫩细滑的手腕哪经得住自己的手劲啊!
“和风,取药!”燕浩阔头都没回的下令;
和风闻言将一小瓶药膏双手奉上;
“不用的。”姬茹心微一蹙眉:“这点子红印哪用得着上药啊!”
燕浩阔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打开瓶盖,用手指蘸着药,轻轻的抹在姬茹心手腕的勒痕处,又低下头吹了吹,随手将药膏递给白兰:“收着,日后若有擦伤淤青可用此药。”
白兰十分听话,双手接过收好,心想,这位冷心冷面的王爷,还挺会心疼人的呢;
而姬茹心却一眼就瞧出了这药膏,正是宫廷玉制的八宝生玑霜;
她前世为皇后,自然知晓此膏造价极为昂贵,有生机活骨、止血止疼的功效,即便是刀伤剑伤,有了它,愈合后都不会留疤,堪称是奇药;
可这位尊贵的承平王,竟然拿此等奇药给自己治疗寻常的擦伤淤青,这简直太奢侈了;若是宫中制药局知晓燕浩阔这般使用,估计会心疼死;
燕浩阔状似无意间瞥到了白梅抱着的锦盒,发问:“何物?”
白梅微一福礼:“回王爷,此乃五皇子殿下送于小姐的狩猎图。”
燕浩阔眸光一沉,一把从白梅手中将锦盒拿过,扔给了和风:“扔了”。
白梅一惊,忙看向自家小姐,但见姬茹心没有阻止,平静如常;
姬茹心可是发自内心的没想要隆元麟的东西,她嫌恶心;
燕浩阔虽然动作和言语是做出了样子,可眼神却是盯着姬茹心呢,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对隆元麟那劳什子的图并不上心;
燕浩阔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原想出声警告一番,可这话再出口却是极为温柔的:“以后离隆元麟远一点。”
姬茹心含笑点头,从善如流的应承下;
花园里又是五皇子又是承平王的,为何这姬家人都没有相陪呢?姬茹心忽感不对劲,左顾右盼了一番,心中有些狐疑;
燕浩阔笑道:“眼下姬家有‘热闹’可看呢,你只顾着和隆元麟相会,浑然不知的。”
姬茹心乍听闻有‘热闹’,美眸微瞪,一脸的好奇,可再听‘相会’二字,甚觉反感;
“王爷,您能否注意一下用词,相会可是能乱讲得!”姬茹心嗔了燕浩阔一眼,转念又觉奇怪忙问道:“难不成,王爷是来看‘热闹’的?”
“呵呵,嗯,茹心提醒的极对,本王日后必会谨记,这‘相会’一词只能用于我们;本王是等着看后面的大‘热闹’呢,你不是心中有数嘛,不过,眼下这个小‘热闹’倒是你不知的。”
姬茹心只作未闻他之前的那些无赖话,自己现在只关心他口中的‘小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