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持着质问态度的于维峰,但见姬温安的面色清冷,语气极尽冷寒的反质问于他,一时间,颇有些词穷;
于维峰略一沉吟,才勉强应道:
“姬兄,此言过于言重了,珊珊那些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会真的让姬三小姐爬行呢?再者,就算珊珊要一意孤行,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定会不允她,必会劝退她的,我怎会让她伤了咱们同窗之间的和气呢。”
姬温安看着面色不自在,却又强辩的于维峰,只冷冷一笑,反问:“呵,于兄以为你真的能劝退你那个妹妹吗?”
于维峰被他这话问的一时哑口无言,心中暗叹,确实啊,自己是真拿他这个任性的妹妹毫无办法的;
“于兄,你应知晓我与三妹的深厚情义,自是如你一般护妹心切,若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包涵;但此事我并不认为我有何错处,若于兄不能体谅,那我着实无法。”姬温安扔下了这句话,也不再赘言,转身便走了;
于维峰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将将反应过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个姬温安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只不过做了几日不大不小的官,竟不知天高地厚来;
于家兄妹与姬家兄妹一小番插曲,并没有对其他人有过多影响,此时,年轻的公子闺秀们已开始三三两两的,寻着相熟之人凑在一块闲话了;
姬家大少姬温平自见了他那几位死党,便一直同他们在一处,没有再来与姬温安他们多说一句话;
而姬兰,这位姬家五小姐却因无人相熟,身边只有秋月陪伴,孤身坐在一处凉亭内,眼瞧着热闹的人群,眼中满是寂寥;
姬兰此时心中极为恼恨,今日她三姐姬茹心又一次博得头彩,且还是在如此的盛大宴会之上,姬茹心怎生如此怪异,好似没有她不会的,她们三房当初是何模样满姬府上下无人不知,这个姬茹心到底是同谁学得这般厉害,难道,真如她所讲的那般,都是来自书中?
姬兰着实有些想不通的,却也不想费那个脑子了,她只想着今日原本听到于珊珊那般刁难于她,自己可是通身舒畅的不行,极为出气,只等着看姬茹心出丑,真的能像狗一样爬到宫门才好呐,可事与愿违,唉!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姬兰眼神扫向姬温安,他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却是因着家中的嫡庶之别,平日里,兄妹二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若不是因着自己将二哥引到如心院,又岂会有如今他们二人的兄妹情深呢!
眼神不经意的又瞥见了姬茹心和林雅致,二人正一处赏花,那感情好的似是亲姐妹一般,倒将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亲堂妹晾在一边了;
心中恼恨是一回事,可她嫡母莫冬清所安排的事却是不能怠慢,于是,姬兰再也顾不得伤春悲秋,她起身朝着姬茹心和林雅致的方向走去;
“三姐,林小姐,多有打扰,我有一事,要请三姐相助的。”
姬茹心和林雅致同看向姬兰,不等姬茹心应话,姬兰又道:
“三姐,母亲昨日便已吩咐下,交于妹妹一桩大事,她自商会同行处寻得一株寒域奇花,名曰冰寒花;这花是用特制的冰匣妥善保存的,可数十年不凋零,且将此花放于室内打开冰匣,暑天也可让房内十分凉爽;母亲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寻得此花,想着让您趁今日宫宴,借机献于永乐公主。”
林雅致乍闻,颇为惊讶:“冰寒花?我听说过,曾闻此花长在寒域的雪山之巅,可收入药用,可驻颜不老,长葆青春呢;茹心,我以为只是传言,不成想竟真有这般奇花啊!”
“林小姐真乃博识,不愧为才女,正是您口中所言之花,眼下就在我这。”姬兰自她身后秋月手中接过一个金色锦盒呈给二人看:“这花刚被采摘下不久,需用雪峰上的寒冰培养,待过段时日,便可用寻常的冰来培养了,只要冰不化,此花即能一直盛开的。”说罢,姬兰将锦盒打开;
林雅致忙凑上去一观,盒中放着大大小小的冰,晶莹剔透,冰中植一朵雪白的鲜花,花瓣层层叠叠,包裹着淡黄色的花蕊;
盒子一开,姬茹心便觉一股寒气挥散出来,还夹带着清冽的芬芳,的确不是凡品,她还是首次得见,前世为皇后,也未曾见过的;
“哎呀,真的有凉气,同传言一般呐。”林雅致兴奋的说着,便拉过姬茹心,指着冰寒花赞叹道:“茹心,你快瞧啊,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