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完刘秋芹的话之后,村民们忽然觉得,刘秋芹动手打人,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完全都怪陆老太他们自己不做人。
人家真金白银地花出去,陆老太凭什么半路截胡,这换做是其他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可能乐意。
更别说因为陆老太差点害死陆芷昔的事情,陆家大房的人之前就差没和陆老太老死不相往来。
两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陆老太怎么有脸在这件事上截胡的?
当真以为陆家大房的人都没脾气,都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不成?
“这么说的话,陆老太他们挨打,好像真的是他们活该。”
“话不能这么说,陆老太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还是刘秋芹的长辈,刘秋芹打赵银花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打自己的婆母呢?”
围观的村民一下子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觉得刘秋芹做得对,另一拨人则是觉得刘秋芹不应该打自己的婆母。
陆芷昔听到他们的争执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另外一波觉得母亲不应该打人的,绝大部分是之前选村长的时候,被陆富贵拉拢过去的人。
只是陆富贵输给了她二哥,原本答应给他们的好处也无法兑现。
而她却按照一开始许诺好的,花钱给二哥投票的人买建房子的材料。
同一个村子的人,同一时间建起来的屋子,精致和粗糙的对比十分明显。
他们村子里的房子之所以能建这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有一部分人没钱买材料,只能草草了事。
陆芷昔看着支持陆家二房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这些人,他们当真不知道,陆老太做的事情过分了吗?
他们当真不知道什么叫做不问自取是为贼吗?
这件事,他们难道不知道,若不是陆家二房有陆老太打头阵,他们就算是去官府告状,陆家二房的人都得进牢房吗?
他们都知道!!
毕竟他们不是傻子,他们只是借着这件事在发泄不满而已。
他们自己选择相信陆富贵,被陆富贵拉拢,结果没得到任何好处,其他人却因为做出和他们不同的选择,都得到了好处。
他们心中不平衡,可这种不平衡不能直接说出来。
毕竟当初是他们自己有眼无珠选错了人,要是直接说出来,必然会有人觉得他们不要脸,小肚鸡肠,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可不说出来,并不代表他们心中不会去埋怨。
今天陆老太的事情,刚好让他们有机会发泄出心中的不满,还能扯着孝道的大旗遮住他们的私心。
这样一来,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站在陆家二房那边,只是为了当众发泄自己的私怨,事后事情明了,他们还能舔着脸说,自己是被陆家二房的人误导,不是有心的。
随口说一句对不起,之后又能心安理得地和他们相处。
想想都让人觉得他们不要脸到了极点!!
陆芷昔面无表情的收回自己的眼神,这些人,她都记住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明是你进来后不由分说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我们这才反击了,你居然睁眼说瞎话。”
陆老太人老了,脸皮是越来越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地颠倒黑白。
“要是我们先动手打你,还能被你打成这样?”
陆老太指了指她的脸,还有赵银花他们此刻的模样。
陆老太的情况还算是好的,毕竟她是长辈,年纪大了,刘秋芹也怕自己下手重了,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又要被陆老太一家攀扯上来。
赵银花和陆富贵不仅仅整张脸都肿了,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上面还有几道被指甲抓出来的伤疤,看起来比陆老太更加狼狈。
“你······”
刘秋芹一听陆老太倒打一耙,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陆老太打断。
“里正,你可以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你看看我们被刘秋芹打成这样,这看病拿药的花费,还有这几日的误工费······”
看陆老太有要长篇大论,势必要从他们大房这边啃下一块肉来的样子,陆芷昔终于开口了。
“奇怪,堂哥这段时间和大伙一起建设房屋,里正和二哥知晓堂哥不是干活的料子,就给堂哥分了最轻松的活。”
“堂哥每日只需要记建房之后用掉了多少木材,需要补多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做。”
“二婶则是和村里其他婶子们一样,每天去开荒,差不多到做饭时间,就和其他婶子一起做大锅饭。”
“至于奶奶你,你都一把年纪了,干重活不合适,所以里正和二哥商量过了,像你这样的老人,村子里还有几个,你们都不用干活。”
毕竟他们都一把年纪了,不管是开垦荒地,还是建设房屋,他们都做不了,万一等会闪到腰,还是骨折了,那就不好了。
“这种情况下,我倒是很好奇,这误工费是怎么算出来的?”
陆芷昔歪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陆老太。
“如果一定要我们出钱,我们只会出你们的医药费,这点小伤,找王大夫随便拿点药涂一涂,过几日就能好,就算不涂药,过几日自己也会好。”
“什么叫做不涂药自己也会好?”
陆老太一听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