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原来是方先生,少将军这边请!”王唐镜收了礼,脸上谄媚之色更盛。
在王唐镜的带领下,呈少很快便来到了方即墨所在的客苑。远远的,便见方即墨已经在门外恭候了。
“哎呀,方先生!”少将军见状,连忙收起脸上的倨傲之色,热情至极。
“少将军,可把您等来了。”方即墨同样热情的迎了上去。
二人相见,不过是第二面,但在众人眼中,俨然是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场面感人至深。
在王唐镜的那张大嘴下,很快,方即墨与呈少将军乃是至交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离阳学宫。
方即墨与呈少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吹捧、觥筹交错,几杯酒下肚,两人的关系便又进了一步,称呼从呈少将军和方先生,变成了呈兄与方兄。又喝了半个时辰,两人各自去了几次茅房,这称呼便又从呈兄与方兄,变成了老呈与老方。
酒过三巡,两人依旧生龙活虎。呈少那是自幼便在烟花之地锤炼,久经战阵,等闲三五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方即墨虽然不比呈少将军海量,但这一个多月来内功修炼小有成就,顺带着酒量也大涨,加之又在自己的酒壶里兑了水,竟也能与少将军拼个旗鼓相当。
“老方啊,你一定要来帮我啊……嗝……”呈少打着嗝,神识不清道,“你看看这离阳学宫的主官,莫离。他就是公子夏推荐给离国公的,只要你帮我,将来我也让我爹把你推荐给离国公,以你的才华,他日封侯拜相,简直是易如反掌……嗝。”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吗?方即墨眉毛轻挑,继续试探,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这位莫离先生,既然能被公子夏推荐,应该有大才吧。”
“什么大才啊,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呈少将军大言不惭道,“这次为离国公献计,为天子贺寿的人,就是他。”
竟然是他?!方即墨心神一震。
此人为离国公献此计策,足见其手段与心机,绝不可能安于现状,只做一个区区的学宫主官。其所图必是离国相位。
如此一来,自己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鬼谷传人,怕是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这块绊脚石就会被人丢进水里去。
心中虽有此念,但方即墨仍是稳如老狗:“怎么,老呈你也想效仿公子夏吗?我这里到的确有个妙计。”
“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呈少将军听罢,顿时大喜。
“我这一计,短期内并不会有任何的效果,所图者,乃是长久以后,甚至,可能要十年二十年才能见效,老呈,你有这个耐心吗?”方即墨笑道。
“这么久?”呈少将军眉头一皱,顿时失了七八分的兴趣。
“哈哈,你看看你,心急什么,你才几岁,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方即墨大笑道。
“这倒也是,快说来听听。”呈少立刻又来了兴致。
“如今的离国公,春秋鼎盛,武有良将,文有良才,恕我直言,此时此刻,要想出人头地,怕是比登天还难。”方即墨道。
呈少沉默片刻想要好好思考,但他本身便不是一个善于思考之辈,酒劲之下,更是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半晌后,只能点点头,认同了方即墨的说法。
“所幸,老呈你还年轻,所以你应当着眼于长久的未来,而非现在。”
“什么叫长久的未来?”呈少听得迷迷糊糊。
“我来问你,如今的离国,可有立太子?”方即墨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他与呈少二人听得清。
“没有,君上膝下子女共有十数人,男女各占一半,时至今日,仍然没有立太子。”呈少道。
“依你之见,何人最有可能成为太子?”方即墨又问。
“这有什么难猜的。”呈少哈哈一笑,道,“如今的王族之中,年轻一辈,只有公子夏一人出类拔萃,又是长子,掌握着离国半数兵权,对抗北方的渊国与祁国,是我离国北方之壁,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
“这不就对了。”方即墨趁热打铁,“公子夏将来有九成的机会做这离国之主,你此刻不去与他交好,难道等他成了太子,甚至成了你的君上再去吗?到时候,还轮得到你吗?”
呈少听罢,顿时猛然一震。
对啊!
“老呈啊,你与那公子夏都是军中之人,相比其那些文官,天生就有许多共同点,也更容易成为公子夏的亲信。”方即墨道,“更何况,你爹乃是上将军,虽然你现在只是仗着你爹的名声,但能拉拢到你,将来就能拉拢到你爹,公子夏是绝对不会拒绝你的,并且,他一定会对你释出足够的诚意与善意。”
呈少一拍脑门儿。
我怎么没想到呢?!
“混官场,关键不是看你有多少能力,而是要跟对人。只要跟对了人,那飞黄腾达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方即墨继续蛊惑道,“当然,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并不是要你对公子夏唯命是从,我的意思是,公子夏与你同为军中之人,年龄又相近,交个朋友嘛。”
“哎呀,方兄一言,茅塞顿开啊!”呈少将军此刻就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拍着大腿兴奋道。
方即墨哈哈一笑,两人再度举杯,共饮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