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她回过头看着钱老六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你看见我昨天的样子了?我无数次想过死,可我不能死,因为好多人希望我活下去。如果我死了,就证明他们之前的坚持和努力都是错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你打不过他的,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钱老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你等等!”钱老六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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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座破庙孤零零的立在山脚下,四下荒无人烟。这本是座山神庙,因为年久失修,早已荒废的不成样子。庙周围坑坑洼洼,野草长的半人多高,连进门的小径都已被杂草覆盖,难怪鲜有人来。
庙中供奉的山神像已经残破,外漆剥落了大半,愈发显得山神靛面獠牙,怒目狰狞。
此刻山雨欲来,狂风顺着庙墙的破洞吹了进来,卷的粘满灰尘和蛛网的黄幔飘来荡去。
整座庙格外阴冷。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六个人冲进庙内,正是聂阳天、厉凤然,和抱着两个孩子的冉氏兄弟,唯独不见谷老大夫妻的身影。
本来挺拔俊秀的六个人此刻皆已狼狈不堪。
“你在这里守着孩子,我们去外面抵挡一阵。”聂阳天浑身浴血。
“不行,他们人太多……还有那个高手,你们打不过他的。”厉凤然哭着说。
“顾不了那么多了。你不是放出信号了吗,咱们尽量拖到安阳寨的援兵赶来。”聂阳天说完这话心如刀绞。其实他也发了信号,但信义庄那边……他不敢多想,只是深深的看了厉凤然一眼。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眷恋、遗憾、不舍、信任,还有感动和不悔,这一眼仿佛要把厉凤然刻进心里。然后,聂阳天再无半点迟疑,带着冉氏兄弟朝来时的方向冲了回去。不多时,外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迭起。
厉凤然凝望他们离去的方向,泪流成河。她哭了片刻,然后一咬牙,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姐姐对不起你们,欠你们的,只有来世做牛做马再还了。”
孙幽宁听出她话里的诀别之意,哭着说:“厉姐姐,不要……我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气你了。”
孙幽安年纪小,也哭着抱住她,不肯撒手。
厉凤然强挤出一个笑容,把两个孩子带到神像后面藏起,“你们不要出声,乖乖藏好,姐姐答应你们,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她也提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