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天今早开了铺子后,就被一个过路的老客户喊走吃茶了。这会儿,叙完旧,又谈妥了一笔生意,顺便推广了一下大侄女的冬日蔬菜,心里正得意着,慢悠悠得往炭铺回,美滋滋得想着回头要怎样让妻子请功。
没想到,半路上,就遇见了脚步匆匆的王鸿识。见他神色慌张,连忙拦住问:“鸿识,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吗?”
王鸿识经常来镇上帮二叔买药,和朱晓天见过许多回,一见拦住他的人是小姑父,脸上的不耐烦换下,简单回道:“咱家要和甜水村我大舅舅家干仗,人少,我去摇人,找三姑和三叔他们。”
朱晓天听罢,也没多问缘由,连忙叮嘱道:“你叫好你三姑和三叔后,让他们在西城门集合,咱们同时出现,声势大些。”
王鸿识点点头,因为时间紧急,便没再说什么,再次撒丫子跑开了。
朱晓天一改刚才的悠闲,也跟王鸿识一样,跑着回到店铺。
大地一直在店铺门口瞧着,远远见着老板朱晓天回来,立马迎上去,说道:“掌柜的,你家出事了……”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朱晓天立刻插话:“先别急着说。咱把铺子关了,你同我回我家去。”
两人合力,快速收拾了一下,将铺门关上后,又马不停蹄地朝家里去,这会儿,朱晓天才有空一边赶路,一边听大地复述事情的前因。
经过车马行时,朱晓天特意停了下来,租了两辆驴车,他和大地一人一辆赶到了家门口。
进了屋里,朱晓天言简意赅说道:“岳父岳母去甜水村干仗了,那边人多,咱得过去帮忙!”
王美冬问都没问一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厨房拿了长长的擀面杖和木铲,脚步飞快得出了门。等见到门口等着的大地后,吩咐道:“大地,黄婆子回家探亲了,我来不及将朱珠托付给邻居了,今天你先待家里陪她。我们走后,记得锁门。若是今晚没回来,厨房木柜里有果子,你拿出来哄哄她。她能听进话,很好哄的。”
大地连忙应下,将手里的缰绳让给王美冬,然后目送两辆驴车往西城门的方向去了。
巧的是,当他们到达西城门时,王美秋和王展时也到了。
王美秋那边,有陈睿和他的三个学徒,王展时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哦,不对,他还有一辆驴车。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怎么挤进那狭小的车厢的。
王美冬见状,大手一挥,将人员重新分配了下,换成了陈睿、朱晓天、王展时三人驾车,然后学徒们和王鸿识分到其中两个车厢,自己则和三姐王美秋一个车厢,方便她们说话。
人马整顿完毕后,三辆驴车又迅速出发了。
在这两拨人马往甜水村赶过去时,王家其他人也已经到了崔志刚家里,正一左一右对峙说话。
王家人一进崔大家门,便无视崔家人的热情笑脸,黑着脸径直进去大厅坐下。
等房门关上后,王大富便将金镯子摆了出来,对着崔志刚接连发问:“崔大,两年前,王家遭劫当晚,你人在哪里?之后,你还了先前欠下的巨额赌债,银钱是哪里来的?还有,我妻子的嫁妆手镯,又是怎样到了你手里的?”
话音一落,崔志刚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脸色瞬间苍白。
这神情,放在王家人眼里,就跟直接认罪了一样,他们的脸更黑了。
只不过,崔志刚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脸色虽然还白着,神情却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问道:“大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崔志刚!是男人的话,敢做就要敢当。我男人,是不是被你砸的脑袋?”苏玉琼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喝道。
刚刚崔志刚的表现,已经让她认定了是他带人去打劫的王家,然后伤了她男人王展丰,所以,见他涎皮赖脸的,瞬间怒不可遏,直接越过公公说话。
“啥?你们一个两个都在说什么?你王家遭劫关我什么事,那晚我可在哥们家吃酒,十几号人能够作证呢!”崔志刚没被苏玉琼的火气镇住,而是梗着脖子表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