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娘的操心你穿啥颜色裤衩子?”
“正经交代问题!”
李三虎敲敲桌子。
要说秦山搞投机倒把,他信。
但要说秦山搞投机倒把,还落了把柄在贾张氏手里,那八成是胡扯。
这小子什么人呐!
胆大,心细,蔫坏。
这两天他掺和的事儿少么?
哪次不都把自个儿摘的干干净净?
他不给人下套子,那都算好的。
贾张氏一见秦山,顿时如临大敌。
瞪着三角眼,咬牙切齿的骂道,“小畜生!”
“冤枉我家东旭!”
“你不得好死!”
秦山斜斜眼角,立刻礼尚往来的喷了回去:
“老不死的,省点劲儿给你儿子嚎丧吧。”
显然。
秦山这句更诛心。
老虔婆一听这话,当即要背过气儿去。
嘴唇哆嗦了半晌,才发出一声哀嚎:
“嗷——”
“砰!”
不等她一嗓子嚎完,忍无可忍的李三虎猛一拍桌子。
“没完了是吧?”
“倚老卖老!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把嘴闭上!”
“打现在起,再敢嚎一句,麻溜儿的跟你儿子做伴儿去!”
然后。
又指了指秦淮茹,“这位女同志,你过来说。”
抱着棒梗,不声不响躲在一旁的秦淮茹愣了下。
垂着头,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棒梗本来还在呜呜哭,一对上李三虎的黑脸,瞬间吓没音儿了。
一脑门扎进他妈怀里,一抽一抽的打哭嗝儿。
秦山一瞧。
得,这孩子随爹。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一样是四岁。
秦溪都会给秦马氏递刀了。
这小崽子还在拱奶。
废了废了。
“你们婆媳,举报秦山同志投机倒把,有什么证据?”
李三虎问道。
其实。
这种事儿,只要不是大量的倒买倒卖,保卫处通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老百姓日子不好过。
总得给人留条活路。
但贾家人都闹到厂子里来了,又不得不处理。
李三虎只能照章办事,态度多少有些不耐烦。
“我们院里的二大妈,看见他拎回了很多东西。”
秦淮茹弱声弱气的,一开口,直接把锅甩给了二大妈。
反正,她是不愿意再招惹秦山这小阎王了。
刚刚一直借着哄棒梗,躲的远远的。
谁知还是没躲过。
“都有什么?”李三虎又问。
“二大妈说,有好几斤肉,还有两瓶酒和半口袋白面。”
秦淮茹不抬头,问一句,就说一句。
贾张氏在旁边急的直翻白眼。
恨不得跳起来把儿媳妇脑门子戳个洞。
心里骂着,狗肉不上桌的玩意儿!
你不哭不喊,不往小畜生头上扣屎盆子,怎么把东旭捞出来?
“说说吧,票哪儿弄来的。”李三虎又看了眼秦山。
料准了这小子肯定得有说辞。
哪怕他咬定是自个儿攒的。
仨瓜俩枣的,就算查,也查不出个啥名堂。
没想到秦山张口就是,“老娄给的。”
“不止她说那些,还有布票,副食品票,工业票。”
“什么票都有。”
李三虎:“…”
“这个老娄是…?”
整个轧钢厂也找不出几个姓娄的。
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