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不接烟,刘胖子自讨了个没趣儿,“这会儿上床躺着也睡不着。”
“睡不着拱被窝,找二大妈玩儿啊。”
“这孩子,净拿你二大爷打镲。”
刘胖子干巴巴笑了下,正要收回手,手上的大前门“嗖”一下——让人从身后薅了去。
陆寒江熟练的把烟揣进兜里,乐滋儿的咧着嘴,“二大爷,我不困,咱爷俩抽。”
“边儿去。”刘胖子不耐烦的挥手赶人,“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挨抽还差不多你。”
刚说完。
就听陆寒江“哎呦”一声,歪着脑袋连连喊疼。
被他妈乔美丽拧着耳朵,一边骂,一边往屋里拎。
陆光明跟在后头当老好人,“好啦,儿子都这么大了,别成天动不动就拧他耳朵…”
乔美丽没好气儿,“不拧他拧你!”
老陆顿时不吱声了。
走到自家屋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何雨水道,“等会儿让你婶子拿酒给你脖子杀一下。”
何雨水微微一愣,随即连忙点头,“谢谢陆叔。”
“二傻子!给爷听好喽!”许大茂抬腿朝正房屋门上哐哐踹了两大脚,“今儿晚上就把该给我雨水妹子的票和钱给齐了!”
“敢少一分一厘,爷立马上街道告你!听见没!?你丫别装死!”
“砰!”屋内传出杯子砸在门上的声音,傻柱大骂,“滚!狗日的!玩儿蛋去!”
另一边儿。
秦山朝何雨水摆摆手,打着呵欠往后院儿走去。
“山子,山子,诶…慢点儿,等等二大爷…”刘胖子父子仨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二大爷跟你说,先前那事儿确实是误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改明儿二大爷这腰好了,让你二大妈炒俩菜,咱爷俩喝一杯。”
“还是那句话,山子,咱院儿这小一辈儿的,二大爷最看好的就是你…”
刘胖子喋喋不休。
秦山懒懒洋洋,也不搭理他,一进后院,径直回屋,“砰”的将门甩上。
“…”刘胖子碰一鼻子灰,嘴角抽了抽,敢怒不敢言。
回到自个儿家里,才敢讪讪不爽的小声叨咕:
“什么玩意儿!他、他不就是个小混混么他!”
“抓了几个流氓,在领导跟前儿露了回脸,他尾巴都撅上天了!”
“他有啥本事?他为厂里做过啥贡献?投机取巧,为人不齿!”
刘胖子从枕头底下抽出本胶套皮笔记本,恨恨一摔。
“你小点儿声。”二大妈赶忙道,“那是个属狼的,小心眼子,记仇!”
刘胖子扶着腰,在桌前坐下,不屑的嗤了声,“我怕他?我那是懒得跟他个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属狼的!我看他属疯狗的还差不多,逮谁咬谁!”
那小王八蛋,不识抬举。
在他儿子跟前下他的面子,让他以后还怎么管教儿子?
不行。
今儿自个儿这老父亲的威严,必须得立起来!
刘胖子板起脸。
先翻开笔记本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随后,冲刘光天一招手,“老二,过来。”
“…!”刚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准备回小屋睡觉的刘光天身子猛一僵。
接着,便听他爹不紧不慢的问,“我考考你,这个、这个‘赘述’的‘赘’字儿怎么写?”
刘光天一怔,后脖颈本能的泛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