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么？”

“那又是从何开始的梦境？”

寂黄莺将镜子随手一抛，新生的物质再次化作虚无。

“若是梦境，我当无所不能！”

心随意动，寂黄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握手成爪，抓向脑袋，单手入脑，无有血液迸射，仿佛她的手掌进入了另一个次元！

“轮回者寂黄莺，无视轮回规则，当灭杀！”“主神”的声音不再机械，杀意凛冽，二次质变的力量汹涌澎湃，直击寂黄莺真灵。

“不过念你初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伴随着一声不可置信的低语，寂黄莺将手从脑袋中抽出，手中抓着一物，明黄交错，虚无荒诞，无有形体，似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概念生命体。

“你...你是主神！”“主神”的声音再次回归机械，似乎这一刻祂因为意外诞生出来的自主意识已近被磨灭。

寂黄莺愣愣的看着手中之物，双唇翁动：“我似乎真的无所不能...”

“这是梦还是现实呢...”

脑海中莫名记忆越来越多，她的意识越发混乱。

信仰至高神的世界，主星大祭司高声梵唱，无尽遥远星辰上，被祭祀手段钉死在丛林中的身影。

透明胶质，书页般层顶蜷曲的纬度时空，蠕虫般钻行的身影。

洪荒世界，皓月大树枝下，在刺猬妖尖刺环绕保护下，渐渐进入梦乡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化作了一具躺在黑色棺材之中陷入永恒长眠的身影。

“原来如此，我...是旧日的偷渡者么？”寂黄莺看向那黑色棺材，不需移动，目光穿过空间，轻易看清里面的景象。

黑色的触手，浓厚的粘液，蜷曲的角质，皆是莫名诡秘的气息翻滚跳跃，如一锅沸腾的粥液，欢迎着曾经离去的主人再次归来，进入锅中焚煮。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再进去！”寂黄莺忽然脸色惊恐起来。

“我是无所不能的，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归旧日！”伴随着她的话语，四周血色墙壁不断蠕动，其中秘文亮起，扭曲爬动。

“吾为旧日之寂灭天，今日归来，谁都不能阻挡！”寂黄莺双膝跪地，双手捂脸，一丝丝扭曲丝线在祂身边虚空而起，祂的手指在融化，一双双细密的绿色粘稠眼珠浮现在表面。

祂的皮肤在崩裂，暗金色泽的光束从皮肤缝隙中透出，来自史前，来自时间诞生之前的呓语，轻吟混杂着浓稠地令人窒息的神性，一缕一缕向着深红大鱼身躯内蔓延。

整个红鱼宇宙内部此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活动都静止了，深红大鱼的双眸睁开，如两颗恒星般耀眼。

“封印的古神苏醒了？”祂不敢大意，浑身上下绽放着无量神性光芒，体表一个又一个神性细胞都在涨落，复苏，凝聚而来的神性毫无顾忌的涌向腮部峡谷底端。

放在平常，祂若是这么做必然导致神躯不稳，不是被“劫”趁虚而入，便是染上一些难以名状的超凡病端。

可如今这么做来确实绝无问题，大宇宙的意志，无尽永恒的法则会保护自己！

旧日的古神不得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