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葛宝宝将魏无心往后一推,连滚带爬的出门。
无心死死拉着她不放,头戴武弁,力气极大,她根本挣不脱:
“娘,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儿,快放开!时间无多了。”葛宝宝拼命挣扎:
“难道你想让娘白白送死么?”
无心见她胳膊都快要被自己拉断了,一个不忍,手上懈力。
她立刻冲出庙门,跌跌撞撞的沿小路继续向西。
跑出几步,见无心跟在后面,挥手驱赶:
“我儿,别过来!找个地方小心躲藏!”
“你若跟过来,为娘便成了白白送死。”
无心犹豫难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定。
她见无心不动,转身快走,摔了四五个跟头后,终于消失在一片小树林后。
无心一咬牙,撞向庙门,撞的脑浆迸裂。
重又回到城楼,手里仍死死握着那枚士棋。
实在拉不住了,无奈放手。
士棋飞在空中,棋上病殃殃的女子图像消失不见,换成了妖怪佛像,径直落到了对面的将棋前。
对方棋子围住她,将她打的粉碎。
随后那些棋子统统飞回棋盒,己方帅、车、兵则安然无恙。
无心一拳砸在棋盘上,冲紫袍老儿喊:
“再来!”
紫袍老儿没动,扭头看赵齐贤:
“赵老兄,这一着,已经是至今为止最上之策。”
白袍的也说:
“是啊,牺牲一枚棋子,拯救全局,何乐不为?”
“况且,这枚棋子本就时日无多,即便此时不死,也支撑不过三五天。”
无心又是一拳,打的石桌晃动:
“她不是你们的娘,你们当然这样说!”
“她死不死,你们当然不在乎!再来!”
赵齐贤义无返顾支持无心:
“我赵齐贤不会为了自己活命,去牺牲一个妇人!何况那妇人还是我儿之母!”
“没听到我儿说话么?再来!”
紫袍的摇头,不肯复原棋盘:
“公子,已经是最上之策,不必再来了!”
白袍的看看无心,又看看赵齐贤,语气诚挚的劝说:
“公子,你不愿牺牲别人,就只好牺牲自己。”
“别人死了,忍一时之痛而已,而且死后万事皆休。”
“你不一样,你需要忍受的痛苦是别人百倍、千倍、甚至万倍!更痛苦的是,即便你死了,事情也仍未了,因为你死不了!”
“赵老兄,我说的够清楚了么?请你再问问你家这位公子,他真的确定还要再来么?”
赵齐贤态度立刻不如刚才强硬了。
见无心动手要去拿石桌下的棋盒,竟将他胳膊按住:
“我儿,袁老头说的没错。”
“别人死了,一时之痛。你死不了,所以你的痛没有尽头。”
“我死不了?”他咧嘴一个冷笑,自然是不相信这等鬼话,只当三个老儿在骗他:
“那不是更好么?”
“更好?”三个神仙齐齐摇头: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赵齐贤抓着无心的胳膊不放,苦苦劝说:
“我儿,你试想。假如有人把你抓起来,关到一个满是火焰的笼子里,将你烧为灰烬。”
“可你死不了,很快又复活。那火焰却不熄,又将你烧成灰烬。死而复活,周而复始。你如何忍受的了?”
他不由打了个激灵,认真想了一想之后,还是慢慢将赵齐贤的手推开,去拿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