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昏淡义正言辞的指责霞儿:
“孟清霞,你怎可骗人家的鱼?此非正人君子所为!”
霞儿白他一眼:
“鱼羹本来就可以解嘛胡亚之毒,我是救这小丫头,你怎说我骗人?”
“好,既然你这等说,那我不救了,随这丫头自生自灭吧。”
周昏淡也不知何为嘛胡亚,当然也就不知鱼羹能否解嘛胡亚的毒,所以当时就怂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可见死不救的。”
霞儿将露儿放到干草上:
“那你还敢不敢说我骗人?”
周昏淡低头垂手,气势全无:
“不敢说了。”
“你救人要紧,莫和我一般见识。”
陈飞雪探了探露儿鼻息,再看看红肿的小脸。
她一向打架如吃饭般的人,是何伤势,一眼就能看出七八分来:
“没什么大碍,脸上红肿,可见是被人打晕。”
“等下灌她口热汤喝,登时就醒。”
霞儿透过窗口,瞥了眼仍在正房里虔诚念佛的无心:
“莫不是那厮打的么?”
陈飞雪也瞥了眼:
“应该不会是他。”
“你没见他刚才以为这丫头死了,慌的跟什么似的。”
赵凝霜很快做好了鱼羹,一人一碗,分着吃了。
为了应付周昏淡,免不了也给露儿留下两口。
他们刚刚吃完,无心在门外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问:
“神仙,我已是念罢了一百句佛号,我家小猪如何了?”
霞儿将鱼羹灌入露儿嘴中,又喷了口水在她脸上。
热羹入口,冷水泼面,当时就醒。
她抱起露儿,打开房门:
“阿弥陀佛啊,幸亏你有两条鱼,少一条也救不活她!”
无心接过露儿,见果然活转,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连连鞠了七八个躬:
“神仙,你受我一拜吧,有礼有礼。”
“你再受我一拜吧,有礼有礼。”
霞儿摆了摆手:
“算的什么?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神仙本等。”
“不必多礼,去吧去吧。”
无心抱着露儿,犹自鞠躬不停。
直退到西厢房,这才作罢。
他将露儿放到干草上,柔声问:
“小猪,你好些了?”
“多亏那边有个神仙,救了你性命啊。”
露儿捂着脸,大概因为疼,这回哭声又不一样:
“呜呜……”
哭了一会儿,昏昏睡去了。
无心怕她死,一会儿喊她一回,弄得她这场觉睡的四分五裂,但好歹也算是睡了一觉。
怪的是,睡醒之后,脸上的红肿立刻就消了。
无心见她没事了,终于松口气:
“小猪,你在家乖乖待着,我还要去捉鱼。”
露儿时刻不愿放他,他走到哪,她跟到哪:
“哥儿,我也去,我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怕那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