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到石棺旁,突然棺材板被推开了。
奄王从石棺中坐起,瞪着三角眼睛问:
“你们哪里去?本王许你们走了么?”
“你们是本王部下苏雨真金白银、好大注钱买来的丫头、小厮,你们身价全都未赎,想往哪里走?”
陈飞雪在石棺上狠踢了一脚:
“那些人在西院抢劫,烧我们房屋时怎不见你出来?”
“这会儿倒耍起威风了!”
奄王越说越来劲,威风耍的比冬风都凛凛:
“滚回家去!听到么?”
陈飞雪放下水缸,当头就是一拳:
“看我不打杀了你!”
他呲溜钻回棺材,重新盖上棺材板儿,丢下句话给他们:
“你们出得了奄王府大门,本王也不姓周!”
众人不理他,继续走。
倒是让他说着了,还真出不了奄王府大门,因为奄王府就一个门,在东院。
他见众人已经跨过倒塌的围墙,忙从棺材里跳出,几步追上。
好一张善变的脸,说变就变。
他哭哭啼啼哀求:
“霜丫头,你们不能走啊。”
“你们走了,就只剩下本王一个人。”
“那伙贼人十分凶狠,本王文弱,哪里斗得过他们?”
“他们杀来时,本王性命休矣,呜呜呜……”
根本没人理他,甚至没人看他。
他沿着倒塌的围墙追赶,脸又变了,泪水瞬间就消失:
“赵凝霜听令!本王封你为猪牯卫指挥使,贴身守护本王。”
“陈飞雪、魏无心为指挥使同知,余人皆为指挥佥事,全是上流三等的武卫。”
“指挥使,正三品,月俸三十五石。同知,从三品,月俸二十六石。佥事,正四品,月俸二十四石。”
“再过两个月,等苏雨休沐回来,本王立刻让她将一年的俸禄全部折银,一次给齐!”
听闻“指挥使”三字,无心站住了:
“凭什么我不是指挥使?”
赵凝霜对指挥使毫无兴趣,两眼放光的问:
“我们几人一年的俸禄加起来,就是一千九百零八石,折银子是多少?你果真能给我么?一次都给我?”
奄王拍着胸脯:
“本王虽然没银子,苏雨没有么?”
“本王让苏雨给你们银子,她敢不给么?”
“你们只要护的本王周全,不差这区区银子。”
“哦,对了,本王立刻书信一封,托人转交苏雨,命她休沐回来时给雪儿买匹好马、买柄好剑。再为霞儿添几件时新衣裳。”
赵凝霜的小心眼开始活动了:
“虽然你这祸嘴里,从无实话,不过苏夫人断不会骗我……”
陈飞雪听到好马、好剑,当时妥协:
“你敢唬我,我不饶你!”
孟清霞微微一笑:
“王爷说话,十句倒有十一句是假的,谁敢信您?”
“姐儿,我们还是逃命要紧,莫为了几句假话搭上性命。”
“何况王爷有天大本事,几个贼人,他一根手指头便打发了,又何须我们操心?”
无心只听到“指挥使”三字,也只在乎“指挥使”三字,指着奄王的鼻子:
“凭什么我他娘的不是指挥使?问你话呢!凭什么!?”
奄王见自己一番鬼话没能唬住众人,早不耐烦,脸上又变,变得凶狠,还一巴掌打开无心的指头:
“好好好,你是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