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肖恩心里一个咯噔,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
“是我说错话,我与何琳都不曾见过,她做过的事与我自然无甚干系,即便那点微末的血缘,到我这一代也都稀薄的。准确说来是想替爷爷多尽尽心,爷爷说何琳是他和太奶奶一手养大的,到底是他们没教养好孩子,才给后来的祸事埋下诱因。他们也有责任。”
何肖恩看席合神情渐渐缓和,大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道,“宜市那么大,光凭两个名字找人,还是那么久远之前的人,还是有很大难度的。我在宜市有熟人,可以找人帮忙。”
有关系,找人也能更方便更有效。
席合却是一口拒绝,“你一个公司总裁,跟着我这个闲人到处跑做什么。你好生忙你的工作,新历创投是我们共同的心血,想要它更上一层楼,这份担子不小,希望你能不负众望。若遇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便直言,我答应何阳会照应你,便会做到。你无需刻意讨好。你是你,何琳是何琳,我分得清。”
何肖恩喏喏应着,“是我狭隘了。我定会好生发展公司,不负您的期望。”
何肖恩前脚离开乐锦公寓,后脚便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您好,我是魏平洋的…外孙,我叫Abner,我想兼…席合小姐…意面,能不能…请您帮…我练习一下?”
对方声音夹杂了外国口音,有些词发音不准,还有奇怪的停顿。
何肖恩没想到Abner会给他打电话。
不过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
魏平洋被施以降罚,痛不欲生,Abner想见席合小姐不奇怪。
那天他拜访疗养院时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想来Abner是这样找到的他。
“我会告诉席合小姐。”
挂了Abner的电话,何肖恩立刻便打给了席合,将Abner想见她的事告诉她。
席合没有犹豫,淡淡说了一声,“带他来。”
Abner是个黑人。
据何肖恩调查到的情况,魏平洋当年出国后不久就娶了个外国媳妇,之后又分开了。
之后接二连三换了几个媳妇,孩子生了好几个。
到老来,却是一个亲近的都没有。
Abner是私生子,无人管,便被送到了魏平洋身边。
魏平洋那时已经年迈,孤孤单单,待这个外孙很不错。
后来瘫痪在床,也只有这个外孙一直照顾他,甚至跟着他来了龙国。
上次疗养院里匆匆一面,Abner根本没看清楚席合长什么样,此时清楚直面沙发上的年轻女人,为她的美貌和年纪震惊。
“那天在撩羊院,你到底…对我外公…做了什么?他非常…痛苦,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何不直接问你外公?”
Abner是标准的黑人身材,长得高高壮壮,像一座大山一样。
他已经不年轻了,三十多岁的年纪,放弃安安稳稳的生活,跟着魏平洋漂洋过海来到陌生的国度,开启一段注定艰难的未知人生路。
单单这份难得的孝心,便让席合对他迁怒不起来。
她伸手示意他坐,徐徐道,“魏平洋为何会回国?”
对于她的突然转移话题,Abner沉默片刻,并没被绕进去。
他反问,“你和外公…是什么关系?”
“……仇人。”
Abner当即严肃起来,身体也呈现防备的姿态。
“所以你那天…是来报仇的?你让我外公…很痛苦,你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伤他到…这个地步?他都已经…一百二十多岁,是个…快死的老人……”
“他年纪大快死了,与我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吗?现今社会可不时兴这样的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