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体型肥大,脸上的赘肉如同松塔一般,层层堆叠,双手灵活的甩着板斧,恶狠狠的站在路中间。
胯下的马儿好像感受到危险一般,嘶鸣一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育看了看拦路之人,自顾自的挥起鞭子,驱赶着马儿,马儿尽管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向前挪动一步。
出于无奈,刘育旁若无人的跳下,拉着缰绳向前挪动,可马儿依旧不敢动弹。
“不就一个小小的毛贼,就把你吓成这样!亏你还是见过世面的汗血宝马!赶紧给我走!”
多次尝试,马儿纹丝未动,刘育气急败坏用手中的马鞭狠狠抽打着。
听到这话,那人顿时就不淡定了,抬脚将嵌在地上的铁斧震起,抗在肩上,脸上的赘肉被气的发青,吐了一口唾沫,大喝一声
“呀呀呸的!你是真不把爷爷我放在眼里,看我不用手中的板斧抡死你!”
“有话好好说!动手伤和气,不过我劝你还是放我离去,不然你在你的兄弟们面前败下阵来,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呀!”
刘育嘴上不依不挠的嘲讽着,心中慌的一笔,他害怕对方不是普通的山贼,而是因为生计落草为寇的侠客,而自己三脚猫的侠客心法,若是不敌,那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可辱孰不可辱,小子,今天就要为你的轻浮付出代价。”
那人不在废话,抡死起斧,卯足了劲冲来,脸上的赘肉随着身体摆动上下颤抖着,抡起大斧狠狠一击,落在刘育早已准备好的屏障之上。
斧刃蹦出阵阵火星,那人也被强大的反弹力震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激起一团尘雾。
板斧也被弹飞数米,砍断几颗碗口粗的大树后,嵌入地中。
在屏障中的刘育,也被强大的冲击波,震的两眼发黑,若不是心法护体,稳住了一口气,恐怕早已口吐鲜血,暴毙而亡了。
“好力气,真是小看你了!”
刘育故作镇定,身子向后退去,靠在马儿喘着粗气。
许久,不见对方回应,刘育也不敢轻举妄动,静待尘土散去,只见那人缓缓坐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渗出鲜血,略带委屈的说了句:
“你是侠客你不早说,我就劫个糊口钱,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说完,白眼上翻,“扑通”一声倒在原地不省人事了。在一旁观望的小弟们,看到此情此景,纷纷扔了手中武器,冲入林中各自逃命去了,
见危机已经解除,刘育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急忙坐在地上,运气调整体内的伤情。
不知过了多久,刘育恢复了气色,抬手拽着马儿的缰绳,缓缓站起,走到哪人身前。
只见那人四脚朝天,嘴角的血迹斑斑,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刘育苦笑片刻,抬脚狠狠踢在那人侧身,那人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眼前之人,猛地爬起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
“少侠饶命,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扰了你老人家的兴,求少侠网开一面,给小的一条活路!”
看着眼前憨厚而又滑稽之人,刘育释怀一笑,缓缓蹲下,抬起那人的赘肉横飞的脑袋。
“快起来吧,我又不是小心眼之人,不会伤你性命,天色不早了,带我去你住的地方休息一晚吧!”
那人听到此话,一阵傻笑,挪了挪身子,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多谢少侠饶命,只要少侠愿意光临寒舍,我定当好酒好肉伺候。”
说罢扶着刘育上了马,拉着缰绳走到板斧跟前,身子下沉,双脚发力,只用一次就将嵌入土中的板斧拽出。
看到此情此景的刘育,不由得赞许起来,
“你可真是天生神力,这把板斧不轻吧,陷得那么深,轻轻一下就拔了出来,真是小看你了”
“少侠!言过了,我在你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喽喽,哪有少侠那般神通,还没出招,就把我打的半死不活。”
那人牵着马儿,扭头看着刘育,眼神中透露出阵阵崇拜之意。
听到彩虹屁的刘育心中激起片刻欢喜,可心想着自己三脚猫的心法,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壮士名讳呢!”
那人一脸惆怅,仔仔细细的环视一圈后,沮丧的回应道:
“小的姓徐名富贵,这里是六安的边陲之地,属于三不管的地方,流寇,山贼,遍地都是。几乎家家户户都和山贼流寇沾点关系,主要生活来源也是沿路打劫来维持。”
“什么,普天之下,竟还有如此未开化之地!”
听到此话,刘育满脸不可思议,作为六安的掌舵人,心中难免有些愧疚感。
“普天之下又如何,百姓需要生存,辛辛苦苦种地一年,还没人家一次打劫赚的多,渐渐的,人们都放下农具,拉帮结拜,干着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徐富贵心有不甘的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对和平的渴望。
“当地的官员不管吗?”
急于知道真相的刘育继续追问着。
徐富贵停下脚步,安抚着马儿,变换一口气。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只要我们按时交上保护费,官差收了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捅了大篓子,就找几个长时间不上供的替罪羊,就能把事平息了。”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视王法如空气!”
刘育听罢,一阵怒气上涌,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那些徇私枉法的官差,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被天子贬为庶人,即使有再大的报复,也是有心而力不足。
“一看少侠就是从大地方来的吧!每一句话都露出王权之意,加之坐下的汗血宝马,少侠的身份不简单啊!”
徐富贵上下打量一番,摸了摸马儿的油光发亮的毛发,好似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