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灼烨独自站在一旁,冷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然。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桃夭握在手中的懿旨,走了出去。宇文灼月嘴角含笑的看着,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书房内,宇文灼烨在桌案后坐下,抬眼看了一眼宇文灼月:“你跟来做什么?”
宇文灼月一笑,一只手扶住衣袖,在砚台上磨起墨来,语气轻柔:“自然是看兄长心情不好,怕下人照顾不尽心,惹了兄长生气。”
“……”宇文灼烨不语,只是仰倒在靠椅上,微阖双目。
见他不开口,宇文灼月放下墨石,走两步看着墙上的远山图,开口:“其实兄长自己知道,你是拦不住她的,她与那里有太多牵绊,一日不理清,她一日放不下。”
“我知道……所以我才带她离开。”
“可是总归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我们为何回来,究其原因,你不会不知道。”
宇文灼烨睁开眼,直直的看向宇文灼月的背影。
宇文灼月身体挺得笔直,语气是那恒古不变的柔和平淡:“不管原因为何,兄长心中既然清楚,就不该逃避,不该带着她逃避。有些事情,始终要面对。”
她慢慢转过身,那张和宇文灼烨双生相同的脸好像带着光,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
她走回了宇文灼烨身前,直视他的眼睛:“兄长的心思,月儿明白。但如今太后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桃夭,她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何况她本就在此事之中。皇上登基四年,他于皇位无意,就与兄长一样,不然这几年也不会让胡岩做大到那般地步。”
“他在逼太后,逼所有人,他成功了。桃夭既然已经不能脱身,就只会越陷越深。大齐早已风起,还请兄长顾全大局。是为侯府,为祖母和母亲,也是为了宇文一族,为了兄长心中的所求所愿。”
宇文灼烨看着她,若没有回来,没有听到她的这些话。他都忘了这个和他一母双生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她会为了氏族,为了侯府的利益尊严优先考虑,如果不是身为女儿身,她也许才是继承侯府最好的人选。
可惜,她就要出嫁了,也难怪她这样着急的希望他们回来,希望他不再离开。
“月儿,不管宇文家如何,你既然要出嫁了,兄长只希望你往后幸福,不要再有太多牵绊。”
宇文灼月莞尔:“那有那么容易,身上流了宇文家的血,就不能把家族荣誉抛诸脑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兄长比我清楚。”
他自然清楚,不管那些富贵荣华他们多么的不看重,可是一族的未来,他们必须看重。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是整个家族的事,身上流着宇文家的血,就不能太过任性。
“有些事,是我的责任,我不想你陷入,也不想她陷入,你可懂得?”
宇文灼月看向他,退后两步恭敬的行礼,认真道:“多谢兄长!”
桃夭来的时候,正遇上宇文灼月从书房出来。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打开又关上的门,向宇文灼月询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她得先了解事情的发展情况,再考虑要不要进去。
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宇文灼月清浅一笑:“进去吧,这会怕是也只有你能让兄长展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