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汜转过身时，就看到一个面部不正常肿胀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位头戴悟空面具的神秘人身旁，瑟瑟发抖。

歪了歪头，时汜看清了中年男人的面容。

这下，他好像明白黄色短发少女口中的“觊觎”是什么意思了。

他认识这个男人，准确地说，几面之缘。

他之所以会对这个中年男人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一双浑浊而猥琐的眼睛。

当时看到这个男人是时，他趾高气昂，神气非凡，但现在看来......似乎境况并不怎么乐观。

迎着徐徐子复杂的目光，白发少年眨了眨眼睛，只是唇角，再没有了笑意。

“当时整个‘摇光’都乱掉了，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际，我因为太过害怕，选择了暂时退游。”

他说着，环顾四周。

徐徐子并没有错过，白发少年面容之上，一闪而逝的怀念。

这让黄色短发少女的内心，更加不好受起来。

说到底，时汜在她的认知中，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但我到底还是放不下‘摇光’，因为在我心里，‘摇光’有很重要的朋友，有...一种无可替代的归属感。”

“对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时汜漆黑的眼眸，望向禁不住垂下头去的徐徐子：“小菜她...还好吗？”

这话一说出口，徐徐子的心，就忽地一颤。

她最害怕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尤其是...面对被小菜亲手种下“命运启示之种”时汜的时候。

许多曾经被小菜影响的玩家都因为小菜的消失渐渐恢复了正常，脱离了“摇光”，只是现在看来，时汜如今，似乎仍旧深受其害。

并且毫无所觉。

他对小菜的关心，即便被突如其来的、直击心灵恐惧的梦境吓到，也仍旧没有忘记...这个曾试图伤害他的始作俑者。

她同样经历过那场噩梦，也许梦境的内容不同，但...确实是她最惧怕的。

正因如此，她明白...时汜的感受，更为这突然问出的一句话，感到莫名心酸。

小菜似乎不会再出现了，但某种意义上，她仍旧留存于时汜的记忆中，留存于...她的记忆中。

张了张口，黄色短发少女竭力扯出一抹笑来：“小菜她退游了。”

这是她认为的...最完美的解答。

“并且在以后，她不会再来到这个游戏世界。”

“你知道的，这里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虚幻的，也许她意识到了这点，决定回到现实，当个现充。”

她在尝试解释。

眼角的余光让她瞥到，当她说出这番话时，便下意识于洁白织网中，停止挣扎的红色长发少年。

是...赤煊，她认识这个玩家，曾经“摇光”新晋的小队长。

“虚幻......”

她听到面前白衣少年低声地自语，不知是否神经太过紧张的缘故，徐徐子一时间倒有些分不清，那唇角的笑意，是否真实。

或者说...是在笑，却无法感觉到...任何快乐的成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她听到时汜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