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卿野也懒得多问，清河既然如此放言，那必定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也无需多问。

反倒是清河有些意外，幂篱之下眸光深邃，半开玩笑似的，轻声调侃道：“你小子，当真是一点儿不好奇、不问本尊缘由？”

“不好奇。”

卿野垂睫，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烙印下万生木昙的腕间，语气平和。

“毕竟，在前后并无什么特殊日子的情况下，却能让洛城马上派人上苍云，应该也不存在别的缘由吧……”

卿野抬起眼，唇角勾了勾，眼底却并无多余的笑意，摊了摊手，懒洋洋道。

“至少，我想不到。”

唯一的缘由，便是清河刻意提前布好咒术，以洛城生乱为饵，令风氏无可奈何，方才急着派使者上苍云，大开宫门，请修士入宫平乱。

卿野的话点到为止，但在这不言之中，他和清河皆是心知肚明。

清河挑了挑眉，指尖勾着拂尘的手柄，清了清嗓子，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轻声试探道：“那，你可会觉得本尊此举有失仁义？”

卿野神情貌似漠不关心，语气亦是毫无起伏，淡淡地问了一句。

“死人了吗？”

听着卿野话说得如此直白，清河一噎，皱了皱眉。

“……自然没有。”

“那就不会。”

卿野眸光一颤，兀自开口，干脆利落的回答着清河刚才的问题。

褪去平日里浮于表面的情绪之后，一双漆黑墨眼冷冽，如同寒星，令人望之，便觉遥不可及。

“因为我认同你的做法。”

至于仁义与否，如何评判，谁人又能说得清楚分明呢。

“呵……”清河顿了顿，轻笑出声，随后指尖轻轻摩挲着卿野方才攥过拂尘的位置，有些意味深长，低声感慨着，“本尊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识人无数了，唯独你小子，本尊好像真的看不透……”

就如同那片没有脉络的万生灵叶一样，是这世间仅有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