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犹疑一时,还是踌躇着朝方才那位孕妇走去。
“诶!”卿野拉住负责登录名册的青年,“这位兄台,请问一下这位夫人姓甚名谁,家中光景如何?”
也是正巧了,这青年亦是从小便在东土这儿生活,也曾听闻过这位未婚而孕的谢家二小姐。
不知卿野为何问及此,不过瞧着他气度不凡,由此猜想他定是修为颇深的尊士,这般询问定是有其因果的,因此这青年做了个揖,便将自己所听闻一言不落的老老实实答道。
“此女名为谢芸,本为盐商谢家次女,家境佳品貌好,然却同一个不知哪家哪户的男人往来了,甚至还有了身孕,谢父知晓此事后气得不行,可不知谢芸被下了什么迷魂药被迷得七荤八素,任谢家软硬兼施却怎么也探不出这男人是谁,只曾听得谢芸唤其为冰郎……”
这青年眉眼间带了些惋惜:“后头谢芸还为了保这腹中孩儿,被去除了族谱赶出了谢家,还是其母不忍心,然也无法忤逆谢家家主,便只能瞒着谢父在这东土最偏远的一角为谢芸寻了一处简朴住处安置下来……唉,结果这遭又染了瘟疫,造化弄人。”
卿野摩挲着袖口边,依着青年的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卿野再故作不经意的朝四周望去,虽漫天皆是萤绿鬼火,然这遍野草席上却只有这谢芸这腹中有这鬼火。
无语,老天爷你这时候想起来给我开天眼了?真的会谢,我只想做一个蒙在鼓里的路人乙。
“卿野兄。”温栩念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后头响起,目光落在卿野眼睛里,温和却又并不温吞。
卿野知道温栩念想问什么,他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但是。
卿野咬了咬唇,最终下定决心,目光一凛,定定地看着温栩念。
“栩念兄,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