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当然也有收到自家皇祖母和父皇送的东西,但并不是补品金子,而是两封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全是叮嘱他一定照顾好沈庭珏,不可欺负对方之类的话,天冷要注意给他添衣,晚上要多注意他睡觉有没有踢被子,三餐必须得盯着他吃饱,逛街时一定要多派侍卫跟着。
萧寒烨耐心看完两封信,嘴角一扬,心态良好,丝毫没有半点不平衡,反而觉得挺……与有荣焉。
他家小暗卫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冯管家在院中忙着清点东西,大大小小的稀罕物数不胜数,一众玄虎卫眼巴巴地看着,感觉“羡慕”这两字已经彻底说累了,也不知道现在去跳崖还来不来得及。
沈庭珏吃着相府送来的苹果,坐在桌边听下人给他念信,信中皆是些关心他过得怎样怎样的话,并未提及一句他掉落机关是否又失忆了的问题。
主要是沈庭珏让冯管家别说,要是真说了,按照丞相和长公主对他的重视程度,一定急得日夜兼程赶来,那绝对闹得承桓帝也知晓此事,肯定会从东南驻地调拨更多的军队过来,不知道还以为是要打仗还是怎的。
唉,被人过分疼爱也是一种烦恼。
冯管家清点完东西,洗了一大盘水果搁沈庭珏面前,又备好笔墨纸砚,帮沈庭珏写封回信。
信刚写完,高炳象正好带来了厨娘过来,说人是在苍茫山脚下抓到的。
厨娘做村妇打扮,脑袋上裹着头巾,一身粗衣麻布,低眉顺眼,衬得她比之前见面要更为老实淳朴。
一见到沈庭珏,当即面色惊惶地跪到地上,一五一十交代,说她本就是烈火帮安插在郡守府的眼线,是大当家让她将蛇放进来害小侯爷的,因为谁都知道皇家对小侯爷的重视,若他有个好歹,郡守定然难当罪责。
厨娘磕了磕头,哽咽求饶。
沈庭珏单手撑着脸颊,一手拿着串葡萄晃了晃,视线盯着厨娘沉吟不语。
虽她表面极力将自己扮得像个弱质女流,但手掌粗大,仔细看的话,虎口有分明的厚茧,低头时太阳穴微鼓,侧面看去沉肩,有点像驼背样子,可看得出身手定然不浅,也不知道怎么会被官兵抓住的。
厨娘一直等不到沈庭珏开口,试探着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心头一跳,急忙错开视线,连声哀求:
“小侯爷,民妇自知犯下大罪,难逃一死,还请您高抬贵手,勿要牵连烈火帮一众无辜之人,大当家也并非有意要致您于死地,那锦鳞蛇虽毒,但并不致死,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高炳象在旁适时说:“小侯爷,凭她一面之词也不足以说明什么,要不……下官派人去将烈火帮大当家请来,当面对质一番?”
沈庭珏说:“叫他过来,他会承认?”
高炳象脱口便答:“谋害小侯爷乃是大罪,自然是会咬死不认。”
“那还叫他来干嘛?让本侯听他在这里辩解吗?啧,光是想想就头疼。”沈庭珏摘了颗葡萄,用了点内力砸到郡守大人的脑门上:“蠢货。”
高炳象:“……。”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