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烨转过头,眸间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一层冰冷的寒芒:“刑部奉旨查案,拿人问话合情合理,但别忘了,孤为君,你为臣,未向东宫请示,便擅自审讯孤的人,目无尊卑,还跟孤讲哪门规矩?莫道你是皇命在身,依法办案,便可不将孤放在眼里,孤也不信你是真的一心为国为民,念在初犯,孤不降罪,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彭远志闻言一脸血,有槽不敢吐,心说沈庭珏又未成太子妃,便一口一个你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抱怀里,实在忒不要脸,放眼至今,还从未有过奉皇命办事,拿人问话却需先向东宫请示的道理,简直离谱。
彭远志知晓太子是个不讲理的主,也不敢与他辩驳,但眼下势成骑虎,只能硬着头皮,垂首拱手:
“未向殿下请示,是臣疏忽,因此案牵涉过广,臣生怕出一丝纰漏,才斗胆请小侯爷前来询问一二,职责所在,还请殿下通融,否则其中出了差错,又酿成了别的祸事,内阁那边,只怕口诛笔伐。”
萧寒烨冷眼看他:“你想问什么?”
彭远志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这几个名字,字迹潦草,与小侯爷字迹一般无二,等下再昨晚抓到的人证上来问话,便能……”
萧寒烨出声打断:“父皇虽命刑部主审春闱一案,但孤为储君,有权干涉,故而孤的人,孤自行审问,彭大人若是有何疑虑,可随时到东宫找孤详谈,还是你觉得,孤也涉嫌其中,对此案无资格干涉过问?”
头次审案审得如此憋屈,彭远志眉头紧皱,瞥了眼置身事外的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暗自咬紧了后槽牙。
萧寒烨收起冷意,转为微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彭远志张了张嘴,还没再憋出些什么时,萧寒烨已抱着人大步往外走,玄虎卫齐齐跟上去,衙役不敢阻拦,紧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地缩着脖子立在角落。
秦司岩从彭远志手里夺过那张名单,拉着叶舟遥离开,礼部尚书转过身,想要追上去,却被衙役挡住,只能冲着萧寒烨的背影急惶惶叫了一声:“殿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