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柳柔看见陆卿音直接就推门进来了了,才缓和的脸色立马又耷拉了下来,“谁让你来的,赶紧给我出去!”
赶走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都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
特别是,眼前这个,还是导致她儿子下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婚约也解除不了,看着就来火!
陆卿音随意地瞥了一眼摊在病床上的司铭,没有半点要醒来的征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靠输液维持身体机能,她内心毫无波澜,不动声色地收了视线,“柳阿姨,是爷爷让我来看望司铭的,您何必对我这么戒备呢。”
她面露委屈,看起来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司铭。
“用不着你假惺惺,谁知道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安的是什么心,回头我一个不留神,你把我们家小铭弄死了也不是没可能!”
陆卿音像是被伤到了,“既然柳阿姨不想看见我,那我还是走吧……”
柳柔不耐烦:“赶紧!”这死丫头就不该来!
陆卿音转身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尽散,清冷漠然的模样同方才判若两人。
本来今天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装装样子罢了,实则司铭怎么样她一点儿都不关心,毕竟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而今之计,只是不想爷爷不开心罢了。
反正司铭醒了之后,婚约终究是要解除的。
想到这里,陆卿音便去找了司铭的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下司铭的情况。
她不懂医,肉眼也看不出司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问清楚是最保险的,等司铭醒来以后也好有所准备。
主治医生诡异地看了一眼陆卿音,公事公办地说:“抱歉,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
陆卿音眼眸微闪,说:“我是病人的未婚妻,我很担心他的情况……”
主治医生见她自由出入病房,不疑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凝重地告知了司铭现在的状况。
陆卿音从医院出来以后,已是临近傍晚。
橘红色的晚霞染过了半边天,道路上人来人往,陆卿音抬了抬头,细细观赏着远方太阳缓缓西沉,缓慢而冗长,她眯了下眼镜,神思游离,就好像,她和司铭十几年的感情,也随之落幕了。
医生说司铭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下半身功能受损,这辈子要孩子是无望了。
脑部的伤也不轻,迫害到了神经,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一两个月,总之,一切都要看司铭自己的求生欲望,如若不然,一直昏迷不醒,恐成植物人风险。
想想柳柔和司景山恨她也是有理由的,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陆卿音虽觉得司铭罪有应得,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当时的情况,就算她有意收着力,也容不得她想那么多。
她和司铭其实算得上是半个青梅竹马,不管司铭做过多么恶心的事情,那些点点滴滴也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曾经,她也一度认为,司铭确实是她的良配,是她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如果没有发现他的背叛的话。
可也幸好,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