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此次过来,只怕是想将她带回去。
姜琴不想去见姜母,就寻了个借口,回房去了。
姜母没能见到长女,却并没有就此回去,她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姜琴的住所。
姜母也知道长女的性情,她打小就叛逆,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做,故而姜母一开始只是好声好气的同姜琴说:“你孀居在家,本就容易招惹非议,如今又在东宫里住这么久,少不得被人议论,往后婚事更加艰难。”
姜琴被气笑了,“就是母亲跟我介绍的那些人,我一个都瞧不上,别说嫁给他们了。”
姜母苦口婆心道:“你若是十五六岁,没嫁过人,母亲自然想你嫁个好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且那些人虽然和你一样是二婚,但人品上都是过得去的。”
“且也不是没有头婚的。”
姜琴道:“是有,可那人也不年轻了。”
姜母道:“你也不年轻了啊。”
“在母亲眼里,我就是这般不堪,比不得妹妹?”姜琴反问道:“此事若换到妹妹身上,母亲会将那些人介绍给妹妹?”
姜母喃喃道:“这跟你妹妹有什么关系......”
姜琴道:“总归母亲就是偏心。”
“我现在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母亲就不必管我了,你不给我找条好路,我自己给自己找条好路。”
“你说什么?”姜母登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姜琴。
姜琴又重复了一遍,“太子喜欢我,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也没有办法。”
“啪——”姜母气的打了姜琴一耳光。
姜琴捂住侧脸恨恨看向姜母。
姜母痛心道:“母亲过来之前,你妹妹还一直同我说你,她还寻思着想让太子帮你择一门好亲事,还说想见见蕊姐儿,你就是这样对你妹妹的。”
“我如何了。”姜琴心中满腔委屈,“母亲这是为妹妹抱不平吗,我就知道,你们心中只有妹妹。”
“这满东宫里那么多女人,别人都行,怎的我就不行了?”
姜母不曾想,姜琴心中竟是这般想的,她失望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是她姐姐,如何能背着她做这种可耻的事情。”
“你这样做,又让外人怎么瞧你?”
姜琴道:“说来说去,母亲心里就是只有妹妹,舍不得妹妹受一点点委屈,殊不知是她自己无能,笼络不住太子,关我什么事情,没有我,就没别人了吗?”
姜母双手发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说出这种话是自己的女儿,更不曾想到姜琴心中竟对自己这般误解。
气上心头的姜母道:“你只知母亲替你妹妹鸣不平,怎的就不知你这样的做法给你妹妹带来多大的伤害,是你背叛你妹妹在先。”
“你不仅仅背叛你妹妹,你还自轻自贱,自甘堕落。”
“因知你性情偏执了些,又刚刚丧偶,故而自你回家这些日子,母亲从来不敢和你说一句重话,想来也是因此害了你,让你都不知道礼义廉耻如何写了。”
“你打小自诩聪明,自命不凡,可纵观这些年,你做过一件对的事情吗?”
“从前尚且还能说你年纪小,被旁人的甜言蜜语哄骗了去,如今呢?”
“你都是二十多岁了,做旁人的小妾,尤其是做太子的小妾,是那般好做的?”
“妾终究是妾,更不要说你如今还没有名分,就做出这样的事,你让蕊姐儿如何自处?”
“从前这般,如今还是这般,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啊。”
姜琴闻言狠狠推了姜母一把,姜母被她推到了地上。
“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有什么错,你们给不了的,我自己去争还不行吗?”
“你不要管我了,我也不需要你这样心中只有妹妹的母亲。”
“你走,你立马就走。”
姜琴可以不管不顾,姜母却不能不管她,姜母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不跟我走,我就不回去。”
她欲拉姜琴,姜琴不肯,二人就开始拉扯了起来。
推搡间,姜母又被姜琴推到了地上。
姜意这时走了进来,将姜母给拉了起来,“母亲和姐姐这是做什么?”
姜母一见着姜意,就愧疚得不行,偏她又说不出来长女做得丑事,就一个劲的在那儿哭。
姜意道:“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和父亲都上了年纪,既管不了,就不必管了。”
“瞧,你头这儿都有些肿了,女儿带你去上药。”
姜意带着姜母离去,与姜琴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姜意道:“但忘姐姐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想后果。”
“这世间除了父母,没有无缘无故会对你好的人,凡有如此,皆是因为他们对你有所求,做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既做旁人手中的棋子,最后自己也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姜意并不知姜琴前世的下场,但想想也能知道,成王妃不过是利用她了,还能当真让她去做太子妃?
真正做了太子妃的是贺家女。
至于姜琴,能做个妾室已经算是好的了、。
可依着成王妃对太子的看重,她眼里是最容不得“狐媚子”的。
姜琴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棋子完成了她的使命,便只有被废去的命运。
姜意对姜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可她实在怜惜她的父母。
但姜琴是不可能把这些话听进去的,她以为姜意是在嘲讽她,嘲讽她最后会一无所有。
姜琴气得将屋中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彻底,“都说我淫贱,那我就让你们口中的好女儿也成为世人所知的淫贱之人!”
姜琴心中攸的想到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