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急切的含了一下,姜意本能的啊了一声,她目光也有些迷离,推拒间,她问:“皇上待臣女可有半分喜爱?”
因钦天监所看的良辰吉日是在下个月初,故而姜意如今尚未行册封之礼。
皇帝声音有些哑,“自然是喜爱的。”
他爱她爱到发狂,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但又怕她知晓自己爱的这般深,届时她掌握了他的软肋,只怕又会同上一世一般。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所以他总是要保留一点,但爱深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叫嚣着想要出来。
裴思量也无法控制。
“既皇上喜爱臣女,那可能答应臣女的一个请求?”
“您能不能让人给臣女在外头置办个宅院,将阿元接出来呀。”
水润的眸子微微低垂,她略有些忐忑的看着皇帝。
她仔细想了想,与其在男人面前演戏,还不若将自己的诉求摊开来说。
男人有时候可能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却一定会喜欢满心依赖自己的女人。
“您也知道的,我母亲并不喜欢我们姐弟,她拿着阿元不过是为着威胁我罢了,我不怕被威胁,却怕阿元有个什么闪失,臣女已经是您的人了,您能不能帮帮我。”
滚滚泪珠滴落,浸湿了皎白的衣衫,贝齿轻咬下唇,更显嫣红,她就这般祈求的看着自己。
裴思量恨不得什么都应了她。
但他不能。
什么都应了她,她就要走了。
“朕先前同武安侯以及你母亲都说过了,他们不敢对姜元如何,你放心。”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敢去看姜意的目光。
“那好。”她似有些失落,“臣女有些累了,想先睡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您能不能先下去。”
她生气了。
裴思量是有些怕她生气的,故而他哪怕再不想,也只得下去。
姜意往里侧睡了睡,似是故意要躲着他。
他心下一痛,又附身依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环抱住姜意的身子,“朕派了人在姜元身边,别说程氏如今没那个胆子,就是有,她也没那个能力。”
“别因为这个同朕生气了好不好?”
姜意眼睫微动,从前不信的东西,如今眼下倒是有些信了。
他是皇帝,若没有丝毫喜爱,是断不需要在她面前如此卑微的。
虽然她不知这喜爱来源于哪里,可侍宠生娇是人的本性。
更何况这一丁点的喜爱,不能让她救出弟弟,不能让程氏母女得到应有的报应,也是不太够的。
“您勒的我不舒服。”她语气恭敬,可裴思量就是从中听出了委屈。
他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的,于是道:“要不这样吧,朕让武安侯将程氏贬为妾室吧。”
姜意不言语,心中却有些震惊。
“那再将顾妃贬为嫔。”
她小声嘟囔道:“让她做更衣可好?”
更衣是妃嫔中最低等的位份,从一开始的贵妃到更衣,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单是其间的落差足以让顾袅袅受不了。
姜意突然觉得,让顾袅袅死去才是便宜她了。
“好不好?”。
听到她语气中的期待,裴思量心中一软,他道:“好,你高兴就好。”
虽然离姜意的最终目的还有些远,但能做到这些,姜意也有些高兴了。
她不再抗拒裴思量的怀抱,顺从的待在他的怀中。
姜意很快就沉沉睡去,裴思量珍惜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有些舍不得睡去。
很快便到了裴思量和姜意大婚这一日。
虽说裴思量欲封姜意做皇贵妃,但说到底,皇贵妃也是妃,原是不能按着帝王大婚的规格来办的。
但裴思量坚持。
大臣们纷纷谏言,但裴思量一概不管。
且裴思量请出了国师,在裴思量的授意下,姜意便成了天生凤命,娶了姜意,不仅仅可以绵延子嗣,还能保大周百年兴盛。
国师先前算错了皇帝的真命天女,如今本着弥补的心思,便遂了皇帝,对姜意一通吹捧。
大臣们便也没了话说。
这不是裴思量第一次娶妻,也不是裴思量第一次娶姜意,可他就是很高兴。
比上一回娶姜意时还高兴。
哪怕是大婚前夕,皇帝也舍不得姜意离开。
因为失去过,所以他更知道珍惜。
他拉着姜意一次又一次共赴云雨,姜意看着过于兴奋的皇帝,有些怀疑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如此不知节制,姜意说:“皇上不想着给明天留点力气,若是万一......”
她从前在皇上跟前,多少是小心翼翼的,可自从确定了皇帝的心思后,她说话便不再似从前那般,偶尔也会挪揄皇帝。
裴思量很喜欢她这般百无禁忌的同他说话,他附在她的耳廓,舌头探进去,痒得让姜意整个人发颤。
他说:“明儿个你便知道了。”
又是一阵温热,姜意从前从来不知自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情动。
情到深处时,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喜爱皇帝的。
喜爱他对她的纵容,喜爱他对她的狂热。
这结果便是,到了第二日里,姜意几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