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王皇后的目光是那样的冷漠，他眼中没有爱，连恨都没有。

王皇后忽然觉得心中一痛。

她浑身无力，手中的剑也掉到了地上。

她跪到了皇帝的跟前，她企图抱住皇帝的身子，但被皇帝躲过了。

“谢宁，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

“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的，可是我忍不住，看着你对我那样冷漠，我忍不住。”

“我当初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呢，我是北黎最受宠的公主，而姜意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你宁肯对一个卑贱的奴婢露出笑意，却不肯对我假言辞色半分。”

“我想不明白，她有哪里比得过我。”

“我厌恶你冷漠的目光，想要打弯你的脊梁，让你对我卑躬屈膝，让你也对我笑。”

“可我错了啊，我那时不知那就是爱。”

“谢宁，我只是彼时年少，不知该怎样去爱人，你便不能原谅我吗？”

“人都是会犯错的，可我这些年不是已经尽力去弥补了吗？谢宁，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心软半分？”

她哀怨的望着谢宁。

“哪怕你依旧像从前那样对我，可你不能废了我，我要做你的妻子。”

“得不到你的人，就给我这一个名分，也不成吗？”

“谢宁，求求你，便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好不好？”

昔日里心高气傲的公主如今宛若一条狗一样跪在谢宁的跟前摇尾乞怜，然而谢宁的面目从始至终没有变化半分。

甚至他的眼中还多了一丝厌恶。

“王芝，朕从未记恨过你当年对朕的欺凌，说到底不过是南陈弱小，北黎和南陈天然敌对，朕作为质子，那是朕该经历的一切。”

“但是你为什么要对姜意下手呢？”

他忽然俯身掐住王皇后的下颚，“你无辜你委屈，可姜意有什么错呢？”

“因为你想要嫁给朕，想要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所以姜意就要死？”

“你这样狠毒的女人，也想期寄旁人的爱意？别说是朕了，便是外头随便一个乞儿，也不会爱你。”

他重重的将她的脸甩开。

“朕从未将你视作朕的妻子，与你的婚姻，于朕来说，不过是个困住朕的壳子，不是姜意，和谁都一样，而今不同了，你要为姜意腾位置。”

“王芝，你确实不如姜意千倍万倍。”

“来人，将她带下去吧。”

他说罢便再也步耐烦去看王皇后半分。

王皇后被人强拖着下去了，王皇后朝着皇帝嘶吼道：“我是不会给姜意让位的。”

“你这样对我，我父兄不会饶过你的。”

“谢宁，你不能这样对啊！”

然而王皇后不过刚刚离开，谢宁便让人拟好了废后诏书。

只是皇帝并未立即将这诏书公之于众。

他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废后的契机。

于世人看来，王皇后是北黎送来和亲的公主，因为有王皇后，这些年北黎和南陈一直都相安无事。

他若废后，世人定然不允。

他不惜背负骂名，可这样一来，继位的姜意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不想让姜意背负这样的骂名履步为艰。

他要她做他的皇后，做一个轻轻松松的皇后。

她前半生经历太多苦难，而这后半生，姐姐便只需要做他身后的小女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