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暮霭又来了李阔这儿。
李阔正在吃早饭,桌上还铺着夏侯沉昨日送来的书,他一边啃饼,一边看书,怀里还兜着只小猫。
屋子里很安静,李阔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姐,发现他姐今天不生气了,但人还是不对劲,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呆呆地望着窗外。
他怀里的猫儿“喵”了一声,他姐仍旧没反应。
李阔抬手在她眼前招了招,“姐?”
李暮霭回过神,看向他,“嗯?”
“你一大清早过来,却一句话不说,想什么呢?”
李暮霭看着她弟一本正经地问:“朝阳我问你,你在太学的时候见过一个叫王文毓的人吗?”
李阔点头,“见过,他爹是刑部尚书,太学谁不知道他王大公子。”
“他人怎么样?”
李阔想了想,道:“岁数比我大,看着却瘦瘦小小的,弱不禁风,听说他有病,身子不好。”李阔另问,“我昨日听内侍们说,他出事了?”
“嗯,他意外落水生了重病,三个太医都没救回来。”
李阔云里雾里,“姐你怎么不光关心凌帝,还关心起他大臣家的儿子了?”
“他落水一事有蹊跷,可能牵扯着其他几个大臣家的公子,他们的父亲都是摄政王的人,如此一来王尚书就与摄政王有了嫌隙。”李暮霭沉沉言道,“我本想让凌帝借此机会将王尚书收为己用,可是王尚书明明有转投夏侯沉的意思,昨日又突然变了卦,我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阔言道:“先前摄政王让他的幕僚们照顾我,这个王公子给我送过些东西,其他同窗也给我送过,他们的父亲都是摄政王的人,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怎么样,好像是因为摄政王更器重王尚书,其他几个同窗对此不满。”
李暮霭忙问:“你的意思是,他与其他学生有矛盾?”
“也算不得矛盾,他爹位高权重,一般的学生都得敬他三分,只有其他几个权臣的儿子老是挤兑戏弄他,可不知是不是他脑子不太聪明,看不出别人对是好是坏,他还总凑上去跟他们一起吟诗作赋。”
李暮霭闻言,神色不由得认真起来,“你说的那几个常戏弄他的公子哥,都是谁?”
“吏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大理寺卿的孙子,还有……”李阔挠了挠头,“好像他们的爹都是摄政王那边的。”
李暮霭的眼眸定住,果然是无风不起浪,她急问:“朝阳你还知道什么?”
李阔摇了摇头,“我和他们也只是偶尔谈诗作赋,并无深交,他们都住在宫外,还能结诗社,一同出游,我不成,他们肯跟我说话也只是因为摄政王的交代罢。”
也是,她弟已经好些时日没去太学读书,还记得这些已是帮了她的忙。
“姐,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王文毓落水时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可能这场意外是他们造成的,我相信王大人不会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那你得问在场的人,找他们其中一个问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