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还在,可吃燕窝的心情却没了。
“夏常在以下犯上,量在首次犯错,看在众嫔妃替她求情的份上,从轻发落,拉去慎刑司责罚二十大板。”皇后力压华妃,最后却也没有手软。
这二十大板打下来,娇贵的夏常在一个月没有下床,腹部以下,双腿以上部位没有流血,可受的都是内伤,皮肤下有大量的淤血。
安陵容调制了化淤去肿的膏药,给夏如春小心冀冀地涂上,她的手很轻,可夏如春痛得依然痛得非同一般。
“都过去好几天了,怎还叫得这般厉害,这也太夸张了些。”听到声音赶来的富察贵人有些兴灾乐祸地查看着夏如春的伤势。
“能在华妃的眼皮子底下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好运气了。”富察贵人道。
夏如春皱着眉头,眉宇之间的戾气依然缭绕在眼迹:“亏我还指望皇后能救我一命,最后还是免不了挨这一顿板子,安妹妹,你可别忘记了,我这一顿板子是替你挨的,一码归一码,欠你的已经还清。”
“夏常在,你在说什么,你欠安答应什么?”富察贵人马上警觉起来。
“没什么,唉哟,好痛,这帮狗奴才,下手一点都不手软,不过,台面上皇后娘娘还是帮着我的,只是没有料到,堂堂一个皇后,还要看华妃的脸色,说什么找皇上商量,压根儿就没有见到皇上的影子。”夏如春喋喋不休。
“那皇后将夏姐姐带回宫后,审讯了么?”安陵容问道。
“审什么?我又没有罪,回到景仁宫,皇后娘娘叫绘春端了碗芝麻茶给我和梁才人喝下去后,就温婉地说明了,在宫里犯了错就要认罚,还被华妃娘娘当场抓了个正着,本宫不罚你们,华妃那里说不过去,华妃若是下不来台,下次还会找你们麻烦,切记在宫里不要冒犯宫规,否则本宫也保不了你们。”
夏如春说自己一席话听下来,哑口无言,唯有认罚,还得感谢皇后的宽容大度,适时出手搭救。
所以这二十大板,夏如春是千恩万谢挨下来的,安陵容想着,那她心情郁闷至极,倒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还说华妃是这个宫里最歹毒的人了,就算是对宫里的奴才也要量刑而为,更何况是皇上的嫔妃,赏一丈红,这宫里,自本宫入宫以来,就没有见过有哪个嫔妃被赏过一丈红的,华妃她实在是嚣张过份,连皇上也未曾放在眼里,为所欲为。对了,你们年轻不懂事,在宫里也要懂得收敛,不要锋芒毕露,这一次幸好是崔槿汐来的及时,否则夏常在你就小命不保了。”
夏如春学着皇后的口气,喃喃道。
转刻她问:“槿汐姑姑不是莞常在宫里的掌事姑姑吗?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反应快。”
安陵容笑道:“我当时见夏姐姐一脸的绝望,便赶紧叫甄姐姐,要她找人去叫皇后,毕竟只有她的宫里掌事姑姑是资历老的,在我们这批新人中,槿汐姑姑还是有些份量的。”
夏如春感激道:“原来如此,安妹妹也算出上一份力了。富察贵人,你的那个燕窝还在吗?我琢磨着我这身子要吃燕窝才能复原得快。”
富察贵人白了她一眼,燕窝她早已交给安陵容了。
安陵容起身道:“燕窝在的,富察姐姐给了我,我这就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