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时钰笑一声,看穿了他:“你不就是在多想?”
江淮然显然因她的话而愣住,肩膀蓦地被拍了拍。
只见她弯着眸眼:“以后少误解我的意思。我说了嫉妒就是嫉妒,开心就是开心,绝不做假。”
他小声问:“为什么嫉妒我。”
“......”
时钰思索一番,最终给出回答:“因为我有恶臭的红眼病,见不得有钱人。”
“这样啊。”他笑着问:“如果我是个穷光蛋呢?”
“那我就少一些嫉妒吧。”
还是嫉妒。
江淮然黑眸眨巴两下,面色不解。
网约车刚好来了,一路疾行到医院。
就诊医生单子开得快,打点滴的座位迅速增多一员。
时钰拿着药回来,便见边角位置的人,端正坐着,点滴在落。
他长得实在引人注目,漂亮又招摇。
附近不少打点滴的患者或者经过的护士都对他多看几眼。
他脸蛋苍白,对她笑:“时钰。”
时钰坐在他旁边的塑料矮凳上,肘部靠着躺椅扶手,她仰头看到点滴药袋里,满满的药水,看来不到一个小时是打不完了。
于是手动放平躺椅:“你睡一会儿吧,等会儿给你打点吃的,吃完再回去。”
“我不饿。”他轻轻摇头,望向她:“也不困。”
“不困......”
时钰忽然伸出手指,蜻蜓点水一般,点了点他眼下的深卧蚕,青葱指尖离开,留下薄痒触感。
她似嘲笑道:“好黑的眼圈。”
江淮然未扎针的手,呆呆摸向自己眼下,再看时钰揶揄的神情。思索几番,他轻轻躺靠,闭上双眼。
但明显睡不着。
伴随许多令他敏感的视线,身畔有人小声交谈,嘈杂脚步声不绝于耳。
“你睡觉眼皮还动来动去。”时钰淡淡说道。
他闻言睁开眼,一件黑白校服从天而降,带着浅淡香味。
稍稍扭头,看见时钰倒腾着手里东西,头也不抬:“刚洗干的,不脏。”
她单穿一件毛领开衫,瓷白脖颈垂低,眼尾天生勾起,纯然的秀美与周遭嘈杂的环境相隔开。
江淮然看了好半晌才说:“谢谢。”
校服残留着温热,他手指轻捻两角,衣服从下颚盖到胸膛,隔绝外围不时投放过来的目光。
两手放在身侧,不安地隔空抓了抓,直到捏住衣袖,像是找到庇护体一样,他放心的稍阖上眼。
时钰将药分好,得以空闲的松着筋骨,暗中腹诽这敷衍的医院,开药不分药,天坑!
她装好药包,检测单掉了出来。
药单写着明显几行字:长期不规律进食导致腹痛、血糖低于正常值.......建议正常饮食,多补充维生素。
再看躺椅上的江淮然,漂亮脸蛋因熟睡少了些复杂神情,此刻安静闭眸,既温和又乖巧,但长睫时而不安颤动。
他唇角不笑却微微扬起,天生的笑唇,增添亲和力。
时钰忽然想到同学养的胖猫猫,一摸就笑,倒在地上咕噜咕噜翻滚,凶它的话,毛毛立刻炸掉。
傻憨憨的。
她眸色瞬时黯淡,起身去食堂。
再回来时,江淮然已经醒了,老护士帮他取针,笑着为他沾上隐形胶贴,推着车走了。
医院人多,时钰未走近,他眼神锁定,直勾勾看她。
“我买了干拌饺子。”她提着食盒,花生酱香前仆后继地涌出来。
江淮然黑发乱翘,仰头望来的眼睛水莹莹,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感,脆生生道:“我花生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