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桩婚事感到屈辱,你对这桩婚事不满,那之前怎么没见你反抗过?
你是想和我守着面上的规矩就行?
哼,蒋长秋,你记住我们之间如何相处从来都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想相敬如宾,人后疏离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我的夫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你想占着位置不干活那是做梦!”
蒋长秋听着面色越发难看。
颜柳淡淡道:“你要是不想成婚,那就换人,总归蒋家也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人。
你要是愿意成婚,就好好和表姐学学。
也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讨我的欢心。
别想着你面上守着规矩,见着我行礼就足够了。
我现在就可以清晰地告诉你,你不能讨我的欢心那就是你没本事,是你最大的错。”
说到最后,颜柳也有些动真火了,她是想试探蒋长秋,但也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夫婿的,结果这人……连取悦我都不会,他还有什么用处?
外祖母给我的书信可不是这么说的。
蒋长秋道:“这场婚约本就不是我愿意的,可是我的意见重要吗?”
颜柳道:“你的意见不重要,但你表现出不满那就很重要了。
我没兴趣去哄我自己的丈夫,既然你有意见,那这场婚约做罢也未尝不可。
左右都是两家的口头约定,既无婚书也无信物,所以就这样吧。”
当年定下的是口头约定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担心蒋长秋长大后长得不好看了,或者是颜柳特别不喜欢他,那肯定不能委屈颜柳啊。
另一个原因是颜柳和蒋长秋的婚约是为了给颜柳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插手蒋家的军中势力,至于具体是哪个蒋家儿郎这并不重要。
只要颜柳的外祖母柳氏还在世,那这场婚约的主动权就是在颜柳手里。
颜柳之前从未和蒋长秋见过面,但得到的消息都是他是位俊秀儒雅的公子。
颜柳从未想过这人竟然不满这桩婚事,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真心认为自己够宽和了。
一没有限制蒋长秋的出行,要求他不能随意出门接触外人,二是不要求他和自己相处时恪守规矩,只要柔顺体贴些就好。
他竟然连这个都做不到,简直是太差劲了。
蒋长秋真想一口答应下来,就这么解除婚约吧,可是不行,他必须要顾虑到即将回京的祖母,现在父亲还没有完全掌握蒋家。
蒋长秋身材修长,面容儒雅,桃花眼天生含情,不笑时也带着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之前他和颜柳见面都刻意冷下脸,此时放松下来,就让人如沐春风,要醉死在春日的暖阳中。
蒋长秋道:“表妹误会了,我是不知道表妹对明日的事情这么看重。既然这样,我明日是一定会陪着表妹去的,不知道是定在什么时辰?”
蒋长秋掩眸,遮住眸中的嘲讽。
颜柳并不吃这一套,她见惯了萧景的谪仙人做派,蒋长秋虽然是京城数得着的美男子,可还是远远比不上萧景。
至于他刻意柔和的语调和递上来的看似妥帖的台阶,颜柳则更是看不上眼了,现在伺候她的人都比这个表哥贴心。
颜柳淡淡道:“我今日说的并非是气话。
你我尚未成亲,现在取消婚约总比以后成为怨偶的好。”
蒋长秋道:“表妹言重了,我只能娶您。”
颜柳神色不变,道:“你还可以带发修行。”
蒋长秋不解。
颜柳道:“你不会以为你以后还能够正常娶妻吧?希望表哥并不厌恶佛经。”
蒋长秋面色不变,道:“表妹言重了,我对佛经还是有着几分兴趣的。
你我的婚约是长辈定下的,这是不应当被毁弃的。
不知道表妹在天香楼定的宴会是什么时辰?”
颜柳盯了蒋长秋半响,才道:“不用了。”
等颜柳离开后,侯夫人才从院中出来,满是心疼的望向自己的孩子,道:“委屈你了。”
蒋长秋道:“没什么,表妹年纪小脾气大些也是正常的。”
侯夫人道:“再忍忍,再过几年,等你父亲彻底掌握了蒋家就不用受她们这几个外姓人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