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落，范氏矮胖的掌柜和另一个掌柜，如同两只嗅到腥味的猫，满脸堆着笑，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陈掌柜，仿佛在探寻他的深浅。于是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敢问陈掌柜，贵店还有多少粮食储备？”

“呵呵呵呵！也不多，也就六七万石的样子。都是上好的精米，我正发愁怎么把它们卖出去呢。现在倒是好了，看情况不用发愁了。”陈掌柜十分开心道。

矮胖掌柜听后，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们这些做粮商的，经营上千石粮食生意那就是中型粮商了，上万石的规模那可是大型粮商的级别。

山西这地界上，这样的商人估计一手便能数得过来。这个陈掌柜，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可是之前没听说过这个陈掌柜，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同时疑惑之前反贼进城时没有洗劫他们店铺么？

“陈掌柜，这些精米，不知可否割爱售卖一些给在下？”另一个高瘦掌柜谄媚地凑上来问道。

陈掌柜看了对面一眼，便是笑着说道：“这当然可以。不过价格上不用银两交易，一石精米要用四石杂粮换。”

高瘦掌柜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道：“陈掌柜，这价格，怕是不太厚道吧？”

要是换做平时安平年景，高瘦掌柜必然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这买卖，这杂粮价格也不过三四文一斤，四倍后也才十六文一斤，换成利润丰厚的三四十文的精米，依旧能大赚一笔。

然而，此时此刻，杂粮价格的上涨空间显然更为广阔。精米价格本身就偏高，再往上提升的空间终究有限。

“那么，洪掌柜您觉得多少才算合理呢？”陈掌柜模样显得还可以谈。

洪掌柜正准备好好和这陈掌柜谈谈，这买卖，不就是要谈的么，不过看到身旁还有范氏的矮胖掌柜在此可能会插上一手，于是他笑容满面地提议：“我们到贵店那牛羊杂面馆详谈吧。”

说罢，洪掌柜便拉着陈掌柜走出了店门，留下矮胖掌柜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口中低声嘀咕着：“七八万石的粮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着，矮胖掌柜便是脚步匆匆离去，今日范家可是运送了一批粮食过来，他还要赶回去看看呢。

次日。

长子县满是惶恐，因为有两三户乡绅夜间被十几个匪徒人入室抢劫，人直接都没了。

牛羊杂面馆，清晨起来得平民都是聚集在此点上一碗面吃起来，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在面馆吃比自己家中做来得实惠些，而且这家牛羊杂做得真是美味好吃。

“你听说没，城西王家被人洗劫，匪徒到现在还没找到。”

“你说城西王家那些坏坯子，死得好，他那大儿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的姑娘了，估计是遭报应了。”

四周的百姓都是低声的议论着，有些显得惶恐，有些则是拍掌叫好。

就在这时，店小二突然喊道：“今日要壮劳力三十个，搬运重物，工钱三十文，有没人要来？”

“这，这，小二记上我一个。”

很快一群人围拢上来壮实汉子凑了上去，而很多妇人也是在观望着。就在昨日，牛羊杂店铺时不时就会雇佣些零散工，所以今日一早便很多人蹲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