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刘长官只顾着教训干呕的工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叶愉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从小到大，叶愉没做过很多体力活。父母离婚后，父亲平日里只顾着让她学习，每天除了画画还是画画。

现在，清洗了数个器皿，叶愉只感觉腰酸背痛，两只胳膊几乎都要不听使唤。

一直拿着器皿洗啊洗，真的好累啊！

她看着一桌子的试管，心里直打退堂鼓。

这么多的试管，要什么时候才能洗完？如果没有洗完，会不会被刘长官惩罚？

她甩了两下发麻的手臂，脚下却忽然出现一团黑影。

叶愉被吓了一跳，低头看去，竟然是刚才被打的那个女人！

她的头发混乱成一团，散下来的部分将脸上的五官全部挡住，只能看见一个长方形满是血污的物体，正在一点点舔舐着地面上凝固的最后一块血液！

我的老天爷！

叶愉张大了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再次抬眼望向刚才女人被围殴的地方，那里已经被清洁得很干净，几乎看不到一点鲜血的痕迹。

女人战战兢兢地爬在叶愉的脚边，一边持续着动作，一边嘴里还不时地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

叶愉向一旁躲闪了半步，小心地躲避着女人。她不想受到什么牵连，也不想对方再受到什么刺激。

眼见着女人终于清理完毕转身离开，叶愉紧张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刘长官看了一眼手表，抖擞精神拿起手枪喊道，“休息10分钟，去厕所的按编号排队，不要乱！”

关上水龙头，叶愉脱下手套，将它们晾在一旁。手套里多了不少汗水，将手上的皮肤泡得变了颜色，花白的样子仿佛像一双假手。

按照编号，叶愉等待了一会儿，和云橙一前一后离开车间，向卫生间走去。

“嗨！吓坏了吧！”云橙环顾左右，见巡逻的人不在，这才壮着胆子主动和叶愉搭话。

叶愉重重地点头，小声回应道，“是啊，真是太吓人了！”

“车间里不能乱讲话，不能发出奇怪的声音，你没被打真是太幸运了。”云橙说着，又比了个“嘘”的手势，“进入厕所有录像，别说话。”

两个人洗完手安静地从洗手间走出来，云橙撸起袖子，给叶愉展示了一下胳膊上布满了淤青。

“你看，这都是被她们打的。”

“天呐！”叶愉吃惊地捂住了嘴巴，那样瘦小纤细的胳膊上，青色、紫色、还有红肿凸起的地方，竟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你那堆管子不好洗，一会就会有人送新的过来，洗不完会挨打，之前的钱老太就是受不了才去闹的。”云橙的双眼四下瞟着，生怕有人听到她的话，“挨打时候别害怕，疼一会就好了。”

听着云橙的话，叶愉的脑海里又一次回想起刚才女人被打的样子，她咬了咬牙，勉强回应着，“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云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