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垃圾场里永远不缺拾荒的人，哪怕是大年初一这里的人也不会松懈，来自城里的废品每天都会源源不断的送来，少来一天就能少赚一天的钱。

至于垃圾场里的人会不会有过年的假期？有放假资格的人没有谁会来这里拾荒，杜老大的团伙中，那个老四看起来是最有学问的，平常算账管账也都是这个老四在干。

可这个老四跟杜老大他们不是一条心，所以肖卫国第一次来收废品时老四明明知道那些废品的价值，也知道肖卫国给的钱不够，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多说。

肖卫国在老四给一帮拾荒者抽检上供时把车停在了他的身边，然后在其他人都没反过来的时候，下车一把把老四丢进了车里，然后扬长而去。

“老大，老四被抓走了！”

“什么？是谁抓走的？”

“没看清，那人开了一辆小汽车，把老四推进车里直接就开走了，咱们怎么办老大。”

杜老大面色阴晴不定的想了一会骂道：“你们踏马的慌什么，大不了咱们重新找个地方继续做买卖，你们把家伙都准备好，这人要是真冲咱们来的迟早会露面，我到时候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捋我的虎须。”

跟杜老大那边积极准备应对措施不同，肖卫国直接把老四带到了秦伟民他们分局，虽然肖卫国已经变了样子，但老四还是从他的五官中辨认出了肖卫国的身份，当看到肖卫国把他直接拉到派出所时，老四凄惨的嚎叫了一声，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

把瘫倒在地抖的跟筛糠似的老四拖起来扔在不碍事的地方，早已有看到这一幕的熟面孔公安把秦伟民叫了出来，都不用问，这么怕公安，这人身上一定有大案子。

这人身上又脏又臭，再加上现在已经小便失禁，所有公安都皱起了眉头。

“卫国，这是什么人？”

“这就是我跟您说过那个老四。”

“东郊垃圾场那个？”

“嗯！”

秦伟民皱眉看着地上的老四，有些厌恶的开口说道：

“把他带去后边的小房里，炉子里多烧点火，别把他冻坏了。”

立刻有两个公安上手提着老四的胳膊拖着他往办公楼后面的小房里走，在外面抽了一支烟，等里面的老四缓了一口气，秦伟民带着几个公安也走进了小房。

老四这人没什么胆子，公安只是略一询问，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

老四原名赵天俊，也是一个下乡知青，他当年被分到了内蒙插队，没胆子，没能耐，身体瘦弱也干不动重活，吃不饱，穿不暖，赵天俊在生产队里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