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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我在办公室里听着隔壁的声响坐立不安,心里想着,他们吵的那么大声,到底有没有解决办法了?事情究竟发酵到哪一步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现在打电话给许格子的话,她会不会哭啊。

我一直都很清楚,资料泄漏,顾方年大不了危机公关一下,反正他还没有在国内站稳脚跟,实在不行,挥一挥衣袖,回他的美国好了。

其实分析下来,他真的谈不上损失惨重。

可许叔叔不一样,他正位于竞选扶正的重要节点,官商之间,关系太微妙了,官商勾结是人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常态了,但就是这一常态,恰恰是最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打个简单的比方,这就好比,我知道你是坏人,但我不能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坏人,可我也不能说。

好像这个比喻也不是太恰当,不管了,总之,这件事总体来说,在外人,在大众看来,就是许叔叔这个大官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对,没有错,我,许志国,准备勾结一下商人,大方的贪点钱了。

这要放在以前,可能还不那么严重,可是现在民众话语权多大啊,网络多发达啊,他们能同意吗,那肯定是不能啊。

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大众很容易被我们带着走,我们如果做好了万全准备,将事情往正面去引导,他们就会觉得,哦,这个官和这个商是在为公益做事业,但是现在有人将我们没有准备好的一切提前公之于众,再加上一丁点的负面效应,事情立马,就不一样,他们只会觉得你们在狼狈为奸,利用职权做一些满足私欲的事情。

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赌局,将名利都绑在一起,赌的,就是大众的态度。

我知道这件事非常棘手,顾方年那里,暂时还没有出来具体的结果,但我想许叔叔那里,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没忍住,还是给许格子发了条信息,我没问她怎么样了,而是少见聪明的问她:你在哪儿呢?

出人意料的,她很快就回我了:在去你工作室的路上。

我突然就有些放心了,因为事情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最起码,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因为许格子还有空来我们这儿看看这个烂摊子,说明那边还能应付。

没过一会儿,陆雪过来我办公室敲门,说是柏总叫我过去开会了。

我应了声“好”,就赶紧过去了。

推开会议室的玻璃大门,里面已经不再争吵了,但尤然可见,几个大领导领带也歪了,头发也塌了,各个面红耳赤的。

倒是朝阳没什么变化,她一直很冷静很矜持的坐在那儿,像朵百合花似的,没有一丝起伏。

见我进来,她招呼我:“你来啦,来,这儿坐。”

我点点头就坐过去,柏冬凛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想必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

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我没想过他会问我怎么办,我就像一个上课时候被点到名的差学生,毫无疑问地又没有听讲,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