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斐的这句话，再次令独孤音在心底狠狠鄙视了一番，闭目不语。

自从那天离开杜欣然的别墅来到这里，她几乎每天都在努力修炼。可惜，收效甚微，独孤家的前辈们对她的定义一点也没错，她的习武资质很差，到现在为止，身体依旧没有生出劲力的征兆。

不过这也不能赖她，此方天地自工业文明开始以来，环境一直在恶化，污浊之气日益增加，很难诞生出俊秀之才，就算是各大武学世家也没办法，能够习武的弟子数量不断减少，能习武的也是进步缓慢，以往一年练出的功夫，现在花费十年也不一定能够达到。

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出了樊斐那违反常理的妖孽之姿，明明生于斯，长于斯，资质却偏偏比那天地元气浓郁的武道大宇宙诞生出的俊杰也不弱，他差的只是时间而已。

值得庆幸的是，自樊斐进化的那一天，这个天地好似打破了某种死寂的平衡，不断有奇异的气息从天外降下，潜移默化的滋润着每个人的身体。

“被滋润了十日，也该练出劲力了吧！”樊斐心中喃喃自语。

嘣！

独孤音的身体传来一声脆响，樊斐睁目一看，舒了口气，“一步叩开玄关，从此之后海阔天空，能不能搏一个锦绣未来，就看你自己了。”直到此时，那张黑金卡他才收的心安理得。

刚感慨完，一阵刺鼻的酸臭气扑鼻，他眼睛一瞪，飞一般跑出别墅，毫无形象，趴在花园跟前大吐特吐起来，“呕~呕！好脏！好臭！这气味，简直比我练出劲力那天还要强烈千百倍！生化武器也难比之一二，真要人命啊！”

连吐了五六分钟，这才感觉好受不少，但说什么也不敢再进房间里面了。

“啊！”独孤音也差不多从初次练出劲力附带的炼筋洗髓中回过味来，立马尖叫出声，“好臭啊！樊斐，你到底干了什么！我眼睛都被熏的睁不开了！”一边叫，一边捂着鼻子就要往外跑。

樊斐黑着脸，在花园抄起一块泥土就丢了进去，啪的一下，用巧力将独孤音咂了个翻滚。

“哼！有哪家弟子这样直呼师父名字的？今日给你长长记性！”樊斐爽利的拍了拍双手，顿觉心情好了不少，朝着屋里哼哼唧唧的独孤音道：“那气味是自己身上来的，快点给我滚去洗干净，完了窗户打开透透风。”

泪眼汪汪的独孤音立刻不哼唧了，捂着额头，“我自己的气味？”她满是不信的举臂要嗅，但看到原先白皙的藕臂满是乌漆脏污之色，立马就信了，再次尖叫着飞奔到浴室，洗刷刷！洗刷刷！

脸上更是一片红晕，不住嘀咕道：“这不科学，一点也不科学啊！人们不是都臭男人、臭男人的叫嘛，本小姐怎么可能比他们还臭？”双手使劲的搓着覆盖在体表的毒素杂质和泥垢，两大缸热水下去，肌肤终于露出白皙，“咦？好像比之前白嫩了很多啊。”她兴致勃勃的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好滑，就冲这个，这十天吃的苦值了。”

心满意足的独孤大小姐心情大好，扑腾着水中的泡沫，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樊斐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这个给他带来阴影的地方，七转八绕，出了小区，溜达在人行道上，人潮攘攘，看着一个个行色匆匆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一种莫名的庆幸感充斥心间，“我若拥有这样平淡的人生，应该会很悲哀吧？”

用超然的眼光看世界，便突然发觉世界很小，小的再也容纳不下自己，而自己也不愿被容纳于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