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郡东南方，方圆千里，全是佛光！

因为白马郡传闻中是华严三圣佛，大智，大行，观音（注1）的道场。佛光普照那是常态，一年到头，三百个日夜，根本就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日日夜夜的佛光普照。

大卫十年秋，九月初三。白马郡巨羊里。三圣佛第一次驾临大卫的地方，首次现世时间正是九月初三。

九月初三就成了巨羊里的传统节日。每年的九月初三，四面八方的人族都会聚集到这里，参加盛会，礼赞三圣佛。

李文功就是冲着这个热闹来的。他才来大卫不久。对大卫的大热闹也是热心得很。

只见原本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头涌动。原本死气沉沉的商铺，变得喜气洋洋，虽然未必是为了这佛诞日。

李文功乐颠颠的独自在街上看热闹，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在大秦没有的欢乐。只觉得人生就该是如此才对死气沉沉的哪像是天地主角的样子？

李文功走了两条街就走不动了。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是越来越多。渐渐的，凭他一流的武功居然也施展不开。只好随着人群慢慢的挪动。

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看热闹的心情？

百无聊赖的李文功左看看右瞧瞧，无聊的看着街上行人，看着他们喜笑颜开的表情，心中觉得有些失望。

难道每个人的快乐时间只有一生中聊聊的几天么？

从出生开始，那初啼的一声哇，就是哭泣。再到后来的填饱肚子，也是哭个不停。长大些的时候，就是不停学习学习。学文习武，各有各的道路，大家共同的是，辛苦的学习。偶尔放假一回，才能真正的去体会什么叫快乐。如果家境不好，那就连这几天的快乐也没有。只有无尽的家务，无尽的劳苦。

再长大些，学有所成的人开始进入门派或者朝廷的学院。根基不够的，则去劳作赚钱，或行商，或走镖，或务农，或务工。总之形形色色，三百六十行的人们，都是这般来的。

更大些，成人了，又要娶妻生子。娶妻不提，生子又能如何，还是从出生就开始哭，然后再一生中无尽的苦痛里享受寥寥无几的快乐。

怔忪的李文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人群，来到小溪旁。呆呆的注视着自己的倒影，默默无语，与周遭喜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巨羊里不大，也就纵横五十里。

小溪是特意从城外引进来供给百姓饮食洗漱所用。宽两丈，弯弯曲曲从城中流淌而过。深度也就八尺左右，时常有人在小溪中垂钓或者泛舟。

然而今天是佛节。来游玩的人实在太多。有些人不愿意和其他人挤来挤去，就雇佣了城中有数的小舟，泛舟小溪中，既能看热闹，有能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去处。

当然供不应求的后果便是，哪怕是破破烂烂的一条木头小舟，他的租金也是一颗灵符起价，相当于纹银百两。都够再做十条小游船了。

李文功所在的位置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恰恰是正能够看到城里热闹，但是又看不清听不明白的地方。这地方平时倒是有许多的贫穷人家来这里取水，还有许多小孩子玩闹嬉戏。

然而今天，这么热闹的佛节，几乎是十室九空，全都去凑热闹了。哪怕平时觉得很平常的庄稼把式，这会看着都有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

这会，这地方却是城中最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