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了不能给汤果儿吃的食材,余姑姑又问起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汤果儿活动筋骨。
田太医思考了一会儿,要了纸笔,又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余姑姑:“余丫头,你照这方子先抓十付药,每日早晚让老夫人用这方子泡脚。十付药泡完了,我再过来给老夫人开新的方子。”
余姑姑仔细看了看药方,笑着点头:“这上面的药材府里都有,好办。”
田太医笑道:“尚家有就好,若是有哪样缺的,你让翠竹她家兄弟到我府上去取。”因为常上门为尚老夫人看诊,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田太医几乎都认识了。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余姑姑拿着药方,喜滋滋地就往外走去。
田太医看着手边被落下的托盘,摇头笑叹:“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丢三落四的?”
余姑姑走到门口听见田太医的话,惊觉回头,看见桌上的托盘后,没忍住,大笑着小跑回来,拿了托盘又小跑着离开了。
尚旌坐在一旁,笑看着余姑姑和田太医的互动,等余姑姑出去后,他的目光落回到身上扎满了牛毫针的汤果儿身上。被田太医扎成了“刺猬”的汤果儿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尚旌静静看着她,目光微闪,而后垂眼,饮茶。
明国公夫人六十寿诞前的这一个月,是汤果儿最水深火热的一个月,她每天都要被田太医一针一针小心翼翼地扎成“刺猬”,然后插着一身针在床上“挺尸”一个时辰,期间还要被田太医时不时捻(nian)个针、压个针,偶尔再拔个针重新扎。捱(ai)过了一个月的针灸“洗礼”后,汤果儿把田太医拉入了“相见不如怀念”的黑名单。
而相对于汤果儿的水深火热,没有人管束、时不时出门回个娘家、逛个街的施仪安就过得悠闲又自在,并且她每次出门总会带小礼物回来送给尚家众人,还会把外面街上的小食带回来分发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慢慢倒也笼络了不少人心。
安郡王送过来的新秋书是个八面玲珑的妙人儿,她不管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说话做事总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因此春琴让她接手那些需要跟尚家奴仆们打交道的事情。新秋书进了尚家不过十来天,就成功与尚家的下人们打成了一片,尚家奴仆们每回见到她,都会笑着跟她打招呼,叫她一声“秋书姐姐”。
而被重新调.教.过的夏棋也变得乖巧懂事了许多,曾经怂恿鄂黎黎找尚旌通房们麻烦的小心思再不敢有了,每天都是乖乖巧巧地在施仪安面前逗趣耍宝。不过夏棋可能是被安郡王收拾怕了,一开始很是畏畏缩缩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施仪安待她还“和以前一样”,才慢慢恢复了自在。
夏棋跟秋书回到了施仪安的身边,施仪安身边再不缺伺候的人,春琴总算能够轻松起来。
施仪安想跟尚家人打好关系,汤果儿身为辅助者自然是会鼎力相助的。汤果儿在忙着复健训练的间隙,会当着尚家人的面夸赞施仪安几句,不过一开始尚家的人都以为汤果儿是在说反话,后来发现不是了之后,才慢慢开始对“鄂黎黎”改观。
只有知道鄂黎黎真实身世的尚旌,不管汤果儿如何说施仪安的好话,他都只会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
汤果儿也只敢在尚家其他人面前夸施仪安,而当她单独对上尚旌的时候,她是一句施仪安的好话都不敢说的。
汤果儿的身体日渐好转,等她可以完全不依靠任何助力自己行走后,尚旌被尚鳆拎着衣领子押去衙门应卯了。
尚旌一离开,汤果儿立刻欢呼雀跃地让翠竹去叫施仪安过来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