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贾家那老大如何了?”
康熙话音一转,问起了贾赦。
梁九功无愧于康熙身边伶俐人物,只见他不慌不忙,边为康熙重新斟了一杯茶,边道:“贾将军接了圣旨后便缠着工部的人将荣国府违制的院落封起来,听说贾将军要赶在他寿日前将那匾额挂上去。”
梁九功觑着康熙神色,继续讲贾府下人传出来的闲话,说是荣国公夫人很是不满贾赦私自上折子的行为。
“那依你来看,梁九功,你说这安贵人和贾家老大,谁更好用些呢?”
梁九功顿时闭上了嘴,几乎没有停顿地赔笑道:“皇上折煞奴才了,奴才一个阉人,怎么敢妄论朝政?”
“左不过他们都是贾家血脉。”康熙放轻了声音,手中的折子正是一份平安州将领的请安折,“如此瞧着,他们更愿意看顾一番那老大呢。”
梁九功听不清康熙在说什么,此时他心有余悸,刚才竟是差点儿脱口而出朝政之事,他这条命还想留着呢。
“传顾太监来。”
顾太监名唤顾问行,是打顺治朝时就服侍康熙的老人儿,深得康熙信任,他临出征前,便将后宫事务托付给了顾问行。
梁九功退出门去,站在外面亲自替康熙与顾问行守着,顾问行一来,他这总管太监也得靠边儿站。
“这些时日后宫可还安稳?”
相同的问话。
明明已经问过梁九功,康熙却又问了一遍顾问行。
“回陛下,只有几位娘娘小主儿间有些言语摩擦:舒嫔与安贵人起了争执,德妃娘娘便将两人都禁了十日足。”顾问行弓着腰回答,“是为着一根簪子。”
说来也不是簪子的事,单纯是舒嫔许久没见到康熙,又见到了贾元春这个目前正被康熙宠着的贵人,随口编了个贾元春碰掉了她的簪子由头,将贾元春骂了一顿,簪子什么的,全是借口。
这个结果康熙并不意外,刚刚梁九功替贾元春描补,说安贵人鲜少外出替他抄经祈福实在有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