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雨歇住时,卫侯一干人等立马就往回京的路上赶去。
车马方行半日,在前疾行的徐止倏地紧勒缰绳,只因此时前方不远处,一年轻妇人突然冲出来拦在了道路之中。
那妇人见车马停了下来,不待徐止等人开口,就忙跑了过去,在徐止的马前止住了步子,苦苦央求道:“公子,求您载奴家一段路吧,求求您了!”
妇人一面哀求着,一面不停抹着泪,徐止面上稍有为难之色,遂望向马车后面跟随着的卫侯。
卫侯坐于马上,闻见这番形景,便驱动马儿走近前来。
打量了那年轻妇人一眼,卫侯看向徐止道:“给些银两就是了。”
谁知妇人听了,连连摇头摆手道:“奴家情愿不要银子,只求公子送我到前边县城里就是了。”
徐止听后,便说:“到前头县里,算来也要大半个时辰,且这天色看来也不早了。只我们一行人,皆要赶路,恐怕不得便…”
不等他说完,妇人赶忙插口道:“奴家正也为此着急呢!眼见这天也快暗了下来,我原一早就离家往县里赶去,只走了半日,就着实走不动了。”
“奴家想着要不拦辆车,只一路而来,来往行人不见三两个,且又不和我顺路,故而奴家才心里一急,就冒冒然冲撞了两位公子,望公子怜悯,搭奴家一载吧!”
那妇人身段苗条,鹅蛋脸面,眼如水杏,身上的衣衫半旧不新,的确生得几分姿色。
“这…” 徐止复又望向卫侯,后者低了眉,留下一句“随你”,就驱马往后面去了。
“既如此,那…” 只徐止话还未说完,就听那妇人口上谢了一句后,就要往卫侯跟前儿的那辆马车坐上车去。
见状,徐止立马出声拦住了她,另指着前一辆马车示意了一回,妇人只得讪讪的笑了笑,自个儿爬上了车。
那车上先前就搁了一些徐止要带进京去的东西,无非是些少见的茶酒器皿,皆封装在箱内。
此时那妇人坐上了车,免不得东瞧瞧西看看,只那箱上挂有一把大锁,她矮下身来,往那缝隙里觑着眼瞅了半晌,只略略瞧见像是些器具。
妇人低着头儿想了片刻,心里猛然生出一个主意来,于是便向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翻找了一会儿。
将有酉正时分,徐止一行人就到了妇人口中所说的那县城,在城门外停住了车马,徐止回过身来,就向那车上的妇人提醒了一句。
少时过后,那年轻妇人才慢慢的走了出来,同徐止等人道过谢后,就要拿着包袱走入城中。
徐止方要接着往前赶路,只这时程若兰从车内探出头来,道:“要不咱今晚就在这县里歇歇吧,一早起赶了这么些路,只午间歇了那么一小会儿…”
“反正夜里又不赶路,现在急着赶这么一时的路,真要往前头儿去了,说不定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有呢!反正明儿无论早晚都能赶到京中,咱就在此歇一歇吧。”